王楠、張城、李寧和趙保同時出現在營地,很快進入侯雲策營房。由於黑雕軍一直在擴張,有人進入很正常。郭炯是侯雲策嫡系,很快意識到這四人不同尋常,雖然職務不高,卻能進入書房,顯然極獲雲帥信任。
果然,當張城提出到熊營之後,侯雲策馬上採納。
熊營位於靈州城外的老塑方軍營,姜暉是熊營都指揮使,周青是熊營副都指揮使,侯雲策已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沒有到熊營視察,道:「我們今天中午就在熊營吃飯,聽聽姜暉講講西西蜀連弩。這個姜暉嘴巴最饞,聽說趙大掌櫃送了一個成都府廚師,我們也去嘗嘗鮮。」
郭炯聽說要到熊營去,心知自已今天見不成白霜華了,不禁有一絲懊惱。
一行人走出了馬車作坊,侯雲策看了看有些陰沉天氣,對郭炯道:「城外官道定有積雪,莫把風的腿骨凍傷了,還是先回府換上風之子。」
郭炯知道侯雲策和戰馬「風」的感情,有些感慨地道:「在滄州之時,風還是那麼龍精虎猛。四年時間說短亦短,說長亦長,風已成為一匹老馬了。」
靈州城是一座邊城,城內居民以中原人為主,原來還有一些党項人。因為在房當明攻城戰中,城內党項人做了房當軍地內應,馮繼業大怒之下把所以党項人全部驅逐出了靈州城。連帶著少量的大蕃人也受到拖累,被迫逃離家園。現在靈州城內,除了經商的胡人以外,是清一色的中原人。
侯雲策到靈州的時間不過數月,出行之時甚為低調,多數時間只有封沙、羅青松等數人跟隨,而且冬季天氣寒冷。城內百姓習慣於窩在屋內「貓」冬,甚少在街道上走動。城內認識侯雲策的並不多,而郭炯獅營因為駐守在城內,常常帶兵出城拉練,城內百姓反而有不少認識郭炯。
侯雲策和郭炯騎著馬並肩走在靈州地大街上,街道上也有眼尖百姓認出了獅營郭將軍。雖說街道足以讓騎兵正常透過,他們仍然側身拱手,恭迎騎著高頭大馬的郭將軍。黑雕軍伙食好、薪餉高、軍紀嚴,又為老軍士們解決了家庭問題,獅營進入靈州城半年來,甚少擾民,城中百姓對郭炯尊敬確實是發自內心。
一行人剛剛轉過了一個街角,侯雲策就看見師高月明、師高綠綺和四名府中親衛從街道一個店鋪走出來,師高綠綺手中抱著些五顏六色的花布。
師高月明瞧見侯雲策,站在街邊仰頭看著侯雲策,等到侯雲策騎馬走到身邊,便按照中原女子習俗行禮。
侯雲策見師高月明鼻子和臉頰都凍得紅紅的,道:「這天氣陰沉得很,街道上還有積雪,你就別在街道上走動,摔上一跤可不是玩的。等到天氣睛郎、地面乾燥的時候再出來逛街。」
師高月明抿嘴輕笑道:「好久沒有逛街了,今天實在想出來走走,我這就回去。」
因為郭炯在身邊,侯雲策也沒有再囉嗦,繼續前行。師高月明看著郎君走遠之後,才帶著師高綠綺和親衛們打道回府。
就在師高月明和侯雲策短暫地談話的時刻,在街道對面的一個瓷器店鋪裡,一名粟特族商人站在商鋪的店鋪黑暗處,很有些疑惑看著街外,他的兩個僕人正在身後忙碌地搬運捆好的瓷器。
這名年輕的粟特人是近兩年才崛起的粟特商人,取了個中原名字叫太清,太清也就是天空的意思,用來顯示他有如天空一樣高遠志向。太清商隊和粟特大商人羅靈相比還有不少差距,可是太清在京兆府和薩曼之間跑了三次之後,腰包漸漸鼓了,在西北商道上也有了些名氣。
侯雲策一行從街道角落轉過來的時候,太清恰巧無意間朝街道外望了一眼,他曾經拜見過侯雲策,立刻認出了馬上騎手就是節度使侯雲策,正想走出店鋪行禮,卻看見侯雲策停了下來,並和一名女子說話,兩人說話神態頗為親密。
太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