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高金首先打破沉默,道:「不知道靈州戰事如何,七月二十日收到大帥派人送過來的信,不論我們這邊打得順不順手。靈州那邊都會在八月初動手,估計現在大軍已經開始攻打靈州了。」
房當白歌把小刀狠狠地往地上一插,道:「糧食燒了又如何,活人還能被尿憋死。吳留關還有糧草,可以支撐幾天。在這幾天,我們先把事情鬧大,能破城就破城。不能破城就打伏擊。總之,要鬧得中原各軍不得安寧,緊緊把各軍粘住,等到糧食用完,我們就退兵回固原,補充了糧食,我們隨時可以回來。中原軍隊大部分是步軍,要追上我們可沒有這麼容易。」
師高金指著義州城道:「這座義州城原先是黑雕軍主力防守,不能輕易去碰,現在黑雕軍主力開到涇州去了,義州城不過兩千兵馬,城牆也不甚堅固。雖然我們沒有飛雲梯,也沒石炮和床弩。但是,我們的弓箭也不是吃素的。」
房當白歌一腳把烤肉架踢上天,道:「傳令下去,馬上攻打義州。」
義州城頭上,堆滿了各種防禦器材,面對党項軍的北門有拋石車一座,床弩四架。沿著城牆還擺放檑木、石塊、蒺藜、柴草,還有粗木棒、鉤鐮、鍋灶、水甕及沙土,每隔一段距離還放了一面大鼓。
王江把兩千軍士和一千義州步軍分成三組,輪流上城牆守衛,城中所有青壯年也全部組織起來,只有聽到城牆上響起戰鼓聲。所有軍士和青壯年都上城,幫助軍士們守城。
王江在城牆上守了許久,党項人沒有發起進攻的跡象。他剛剛走下城牆,城牆上就響起了戰鼓急促而沉悶的響聲和軍士們震耳欲聾的喊聲。
「終於來了。」王江嘀咕了一句,抽出腰刀,轉頭往城牆上跑。城中街道上迅速湧出了拿著菜刀、木棒、鐮刀、斧頭等各式武器的青壯年,也向城牆上跑去。
王江上了城牆,不僅倒吸一口涼氣。党項軍沒有作試探,集中兵力,全軍迅猛向城北城牆撲來。党項人沖得太快太猛,很快逼近了城牆,調好射距的拋石車和床弩變得無法使用。
一些党項軍抬起寬厚木板,搭在城外壕溝上。党項軍踩著木板,抬起數十架長梯透過壕溝,靠近義州城牆。正當軍士們重新調整射距之時,党項軍朝鐵箭拋射上城牆,把正在忙碌的軍士射倒一片。
城上的軍隊除了少數守在東西南門之外,全部集中在北門,弩弓手冒著密集如蝗的鐵箭,和城下的党項軍對射。刀牌手抬起檑木、石塊向城下砸去。長槍手則用勁把靠上城頭地長梯推倒。
城牆上下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党項軍軍士被檑木、石塊砸中頗多,而從長梯下摔下來的更慘,即使沒有被摔死,密集落下的各種重物也讓他們無處逃生。不到一柱香地時間,党項人的第一次進攻就被打退。一千党項軍逃回壕溝的不足四百人,城牆下躺滿了死亡的和正在一步步走向死亡的党項軍士。
而城牆上,軍士們和助戰地百姓也是頗有傷亡。王江犯了一個大錯,在北城牆上擺上了太多的人,密集鐵箭拋射上來,城牆上根本無法躲藏,每一輪弓箭襲來,就有不少軍士和百姓被射倒。
陸續有老年人和青壯女子上了城牆,把傷員和屍體抬下城牆,以免阻礙城上軍士的行動,動搖軍心士氣。
房當白歌看到城牆下的呻吟輾轉的党項軍軍士,心若被狠狠地刺了一刀,緊緊握住刀柄,額頭上是大顆大顆的汗珠。他手猛地一揮,身後又響起了進攻號角。
這次衝到城牆下的党項軍只有五百多人,更多黨項軍士抵近拋射,用密集弓箭壓制城牆上的敵軍。北城牆被撲天蓋地地鐵箭所籠罩,就如夏日從天而落地冰雹一樣,讓人無法躲藏。
第一回合結束後,王江意識到指揮上的問題,命令城牆上只留下了五百軍士,助戰老百姓全部朝東面、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