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馬行動得到了黑雕軍上下一致響應,軍士們不顧大戰後的疲勞,拉網式地在義州城外搜尋,天明的時侯,還有數支小隊沒有回來。這時,陸續捉到在義州城內地戰馬已超過了五千匹,黑雕軍大大發了一筆橫財。
但還有上千匹戰馬逃走了。這些逃散的戰馬,後來散落在涇河和渭河之間,漸漸成為野馬。後來,這些野馬大大改良了黑雕軍戰馬品質,新一代戰馬被命名這涇渭野馬。
義州正在激戰之時,靈州城也是戰雲密佈。雙方仍在試探交鋒,不過,相比義州城的殘酷血戰,靈州城外戰鬥近似兒戲。
靈州城不比義州城,靈州城歷來是邊關重鎮,兵強馬壯,糧食充足,城牆高大而堅固。戰具齊備。東、西、南、北四個城牆上佈置得有拋石機、床弩、檑木、大石、火箭、黑油、累答、蒺藜、鍋灶和懸脾,節度使馮繼業對守城頗有心得,並沒有在城牆上密佈軍士,而是每間隔一米五到二米佈置一名軍士。其他軍士下城休息、備勤,各軍輪番上城守衛,以保持戰鬥力。
每一段城牆都有數名訊號兵,專門負責傳遞訊號。靈州軍的訊號均用旗語來表達,非常詳細,舉黑旗表示人員或武器不足,舉兩面黑旗表示需要敢死隊支援,舉兩面黑旗不斷轉圈表示需要大隊人馬支援;舉白旗表示需要補充弩弓等遠射兵器,舉兩面白旗表示需要補充格鬥兵器;舉紅旗兩表示需要火戰器材,舉兩面紅旗表示需要滾石等等。
從八月五日傍晚開始,党項軍就開始攻城。到八月六日晚,攻城持續了一天,更準確地說是党項軍騷擾了一天,党項軍每次進攻,總是用床弩對著城內射幾箭,軍士們透過木板跨過壕溝,衝到城下,射一通箭就轉身離開。党項軍在攻城的同時,還押著附近的老百姓。擔土填埋城牆外的壕溝。
節度使馮繼業、牙將王騰驤並不敢放鬆警惕,党項大軍出動一次並不容易。勞民傷財不說,更冒著與大林朝結下仇怨的風險,誰也不會認為党項軍只是為了騷擾靈州城,王騰驤奉命加強了城內的巡邏,實行了屑禁,嚴防城內地党項人與城外的党項人裡內外合。
在六日夜晚,持續進攻了一天的党項軍收兵回營,城下城上對峙了一天,雙方軍士都沒有多少傷亡。不過,各種行動進行了一天,卻也累得夠嗆。天黑以後,党項軍和靈州軍各自回營吃飯、休息,除了值勤軍士外,軍士們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房當明、房當烜赫和房當瀚海圍坐在軍帳中,由於義州到靈距離遙遠,他們此時並不知道此時發生在義州的戰事。
房當明臉色平靜地切著一隻羊腿道:「你看這隻羊腿,多嫩啊,只有清水河畔的羊肉才這麼好吃,昨天嘗了一隻靈州的羊肉,淡淡的沒有滋味。」
這時,親衛地折又送上來一隻剝好地小羊。房當明問道:「這是從清水河帶過來的小羊嗎?」
親衛地折是個三十多歲的老兵他跟在房當明身邊已有十多年了,和房當明的感情相當深厚。他看著房當明帶著族人,艱難地周旋在大蕃、回骨、漢人和鮮族等強鄰之間,數年征伐,房當族從清水河畔一個不起眼的小部落,變成了控弦之士數萬人之多的強盛之族,其中的艱險困苦,局外人是難以想像的。
房當明幾次想讓他去領兵,他都拒絕了,他願意作一名親衛,忠心耿耿地護衛著房當族的英雄。
聽到房當明地問話,地折愉快地笑道:「當然是清水河的小羊羔,其他地方的羊羔那裡有清水河畔的好吃。」
其實,這些羊羔全是從靈州附近的村莊捉來的,地折知道房當明不願意吃其他地方的羊肉,就慌稱這些羊肉都是清水河畔的帶來地,這種在羊肉問題上善意的謊言,地折已經說了多年,變得十分熟練了。
得到了地折肯定回答之後,房當明就從小羊後腿上切了一大塊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