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些大林軍在不緊不慢地挖土堆山,用來安放聯軍十多架床弩。床弩的弩箭粗大結實。不過由於床弩射出的力量很大,箭支觸地後就會被折斷,無法再用。所以聯軍的弩箭在同心城外的戰鬥中消耗殆盡。慶州團練副使吳松櫪見到聯軍中備有十多架床弩,就派人到慶州城是調運庫存的弩箭,等到土山高過城牆之時,這些床弩就可以居高臨下轟擊同心城。
黑雕軍將領是第二次見識火藥的威力,第一次是在攻打秦州城時。黑雕軍把火藥埋在了秦州城的城門下,炸開了秦州城門,最終攻破了西蜀軍嚴密防守的秦州城;第二次就是在小牛關前,埋在地下的火藥讓党項軍主力損失驚人。
將領們嘗到了甜頭後,對床弩已不是很在意。到達同心城外,未等侯雲策安排,就紛紛提議再調運一些火藥。慶州城庫存火藥極少,涇州軍的火藥全部被党項人縱火全部引爆了。所以,火藥只能派人到頒州、鳳翔府以及京兆府去調運。
從同心城到最遠的京兆府,來來回回一趟至少需要一個多月,不過聯軍攻城的策略很明確,就是困住党項人,趕走党項人,因此也就不在乎這一個多月的時間。
看著炮車轟擊一陣後。侯雲策便覺得興味索然,此戰關鍵已經不是兵甲之利,而是後勤供應,如果沒有穩定的後勤保障,聯軍根本不可能深入到清水河畔圍攻同心城。
侯雲策對身旁的石虎道:「梁使君在衙門幹了近二十年,熟悉地方事務,有他在涇州排程,大軍糧草和其他物質供應才能不用發愁。不過,還應選一位懂行的聯絡官,及時和梁使君聯絡。」
石虎挨個想了一遍軍中的合適人選。道:「這個聯絡軍不好選,黑雕軍最好軍需官是還是要算孟殊,後面的幾位軍需官都要略遜一籌,現在這位李漫,也算不錯了。」
侯雲策笑道:「李漫負責聯軍騎軍的軍需供應,擔子很重,可是他意見不小,成天想著回作戰部隊當指揮使,找過我數次了。」
石虎想著宣佈李漫當軍需官時,氣急敗壞的樣子,禁不住露出微笑,道「李漫、鐵川源、劉世緒、杜剛等人都是黑雕軍的後起之秀,他們幾人中,只有李漫是讀書人,當然最合適當軍需官。」
侯雲策也笑道:「他這個秀才長得五大三粗,作戰勇敢,還真是一名當先鋒官的材料。罷了,人各有志,不可強求,他願意去衝鋒陷陣也是一件好事,就讓他先當聯絡官,到頒州、鳳翔府以及京兆府去大軍需要的火藥及其它物質運過來,若差事辦得好,此戰過後,就放他回作戰部隊。」
王騰驤聽到李漫竟是讀書人,笑道:「難怪靈州騎軍所需的馬料、糧食及箭支,李漫弄得清清爽爽,一點差錯都沒有,比那些大老粗強得多,招討使,就別換人了。」
郭炯笑著介面道:「王將軍,你說這話別讓李漫聽到,否則,他肯定要和你幹架。」
眾將想到這位五大三粗的秀才,都會心地笑了起來。
這時,一塊大石又「呼」地飛上了天空,擊在厚厚地城牆上。八月的清水河,陽光普照,能見度甚好,眾將雖說離城牆的距離足有七百米左右,侯雲策似乎看到了騰起來的灰塵和迸裂的碎石片。
戰馬「風」跟著侯雲策近三年,經過了無數戰火考驗,現在顯出些疲態,石塊落在城牆上發出低沉的撞擊聲,讓它輕輕顫抖了一下。侯雲策感到了「風」的顫抖,用手拍了拍「風」的脖頸,以示安慰。「風」很快恢復了常態,「風」似乎覺得無意中地顫抖有失體面。就昂著頭,打起響鼻,看起來精神抖擻。
郭炯數次讓侯雲策換馬,侯雲策沒有同意,「風」雖說有些老了,不過奔跑仍然迅捷,更為重要的是,和「風」相處了三年。人與馬已經合二為一,侯雲策那怕是輕輕一個肌動動作,「風」都能準確理解是什麼意思,要想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