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特商隊在這一帶很有勢力,特別是那個羅靈,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有些小事可以找他幫忙。」侯雲策想到羅靈曾送給自己一個美女,還有吏部侍郎的新納的小妾也是羅靈送的禮物,嘴角略有笑意。
錢向南對於羅靈印象頗深,見到侯雲策神情放緩,微笑道:「羅靈也是個人物,從黑汗國到大梁,無論多高的門檻都如履平地,他的情報真是靈通得很。」
錢向南的話讓侯雲策心裡「咯噔」跳了一下:羅靈是商人,商人的終極目標是賺錢,可是羅靈早已富可敵國,如此費盡心思周旋於各地顯貴,難道真是隻是為了賺錢嗎?
錢向南又道:「我這裡還有兩件事情,一是關於綠水的事情。」
侯雲策愣了愣,問道:「綠水是誰?」隨即反應過來:「是那位在點兵場見到過的醜陋女子。」
錢向南點頭道:「這位綠水有些奇怪,那日在點兵場,和雲帥對答如流,落落大方,不似一個普通党項女子。我讓人去問第一批嫁給軍士的幾個党項女子,居然沒有一個人認識那個女子,而且沒有聽說過党項城裡有誰叫綠水。同心城內党項人中娶漢家女子的男人只有三戶,一戶沒有女兒,有兩戶人家有女兒,一家的女兒已經嫁給了黑雕軍軍士,另一戶是党項軍謀士師高金的女兒師高月明。師高月明卻沒有見到蹤跡,我懷疑師高月明就是綠水,不過,據党項女子說,師高月明是個漂亮女子,和綠水相比,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我仔細觀察過綠水,她的臉上沒有異常。」
侯雲策想到綠水的神態以及那一雙天藍色眼睛,道:「在點兵場我就覺得奇怪,一個人生這麼醜陋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綠水父母居然就做到了。綠水有一雙非常靈活眼睛,只有聰明伶俐的女子才會有這樣的眼神。你說她的父親是党項謀士師高金,這人在哪裡?」
「這次党項人侵邊,師高金跟隨党項南路軍一起行動,現在師高金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不管這個綠水是真是假,都不用在意,平時留意觀察就行。綠水只是一個孤零零的小女子。每天在浣衣房裡洗衣服,況且,同心城只准女子進不準女子出,留她在城中翻不了天。」
錢向南兩隻小眼睛閃爍著些欣喜,道:「我想把她帶到軍情營。如果綠水就是師高月明,她化妝過後能讓數百党項女子不能分辨,也讓我們看不出破綻,這說明綠水的化妝手法非常高明,這等技術對軍情營極為有用。」
侯雲策成長在黑城,非常注重中原大人物看不起的的奇技,各級將校們都深受其影響,因此,姜暉才特別重視在固原城內無意中發現的青黨甲,而錢向南更是對這種化妝術感興趣。
侯雲策對於錢向南的敏銳很是讚賞,道:「這是好主意,不過綠水的真面目露出來之後,我一定要見見她,我要看看這個醜陋面具下面到底是一張什麼面孔。綠水化妝手法雖然高明,化妝思路卻很幼稚,化妝的作用是讓人混在人群中,最好的偽裝是沒有特點,畫得這麼醜陋,雖說讓人望而生畏,卻也給人留下了深刻印象,這在偽裝手法上就落了下乘。這個道理同樣適用於軍情營,軍情營的軍士最好是那種沒有任何明顯特徵的人,這樣才是最高明地偽裝。」
錢向南細想侯雲策所說的話,越想越有道理他拱手道:「多謝雲帥指點。」然後又緩緩道:「軍情營的軍士從府州帶信件過來,說了一些府州情況。」
聽到是府州的情況,侯雲策精力馬上集中起來。府州地處夏州和北漢的北面,府州的人要到大梁,必須經過党項拓跋人的地盤,位置既重要又特殊,侯雲策早就注意到府州這個特殊地方,只是暫時還沒有機會和精力插手府州事務。
錢向南道:「府州倒沒有發生重大事情,只是有一件事情,軍情營認為頗有些意思,便給我送了過來。此事其實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