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守恆聽到侯雲策的安排後吃了一驚,按照大林財制,成、階、鳳、秦四州的稅錢要交納一部分到朝廷,剩下的稅錢就存在鳳州庫房中,這些錢是四州這兩年來辛辛苦苦存下的,現在這種用法完全是敗家做法。
梁守恆就在心中默算了一會,有些為難地道:「鳳州經過兩年經營,好不容易才有些餘錢,明年開春後,一來可以把鳳州的街道擴寬一些,現在鳳州商家多了,車來車往的。鳳州街道就顯得窄了;二來可以多置些種子、農具,發給開荒的流民。如果全部置冬衣,這兩件事可就辦不成了。不如這樣,我派人回鳳州,把黑雕軍去年的冬衣收起來,有破爛地方補一補,今年就湊合著過吧。」
擴建街道和開荒這兩件事情都是侯雲策和梁守恆商量好的,是鳳州明年急需要辦的事情,但是聖旨很快就會到同心城,現在不用這些錢,聖旨不到再大肆動用就不太好了。馮繼業為人雖說不錯,可是把這一筆不菲的錢財全部留給馮繼業,侯雲策還沒有這麼大的度量。
侯雲策不願意向梁守恆明說此事,若向梁守恆明說此事,也就變相暴露了朝中有人向黑雕軍提供情報,只是解釋道:「這兩個多月來,黑雕軍在義州和小牛關打了兩個硬仗,損耗著實不小,梁使君就不要吝惜這幾個錢了,沒有一支好部隊。在西北這種強者為王的地方,站不住腿跟。」
聽到侯雲策如此說,梁守恆不好再說什麼,他是經驗豐富的地方官,對於地方建設頗有些心得,這筆錢對於鳳州的發展十分重要,但是,侯雲策說這事時口氣雖然委婉,卻沒有徵求意見的思想,梁守恆在心中暗自嘆道:幸好黑雕軍只有數千人,否則,按照黑雕軍配備地標準。鳳州、成州、階州和秦州四個州的財力全部用完,也填不完這個無底洞。
梁守恆走後不久,郭炯帶著滿身寒氣走進侯雲策的房間。
侯雲策看著郭炯的一身風塵,手指那壺老酒,道:「今天來的人真不少,燉好的牛肉湯全部喝完了,這裡還有幾塊羊肉和一壺老酒,郭郎喝一口解解寒氣。」
郭炯也不客氣,抓起一塊羊肉就往嘴裡塞,然後倒了一碗老酒,一飲而盡,這才長舒了一口氣,道:「雲帥急急忙忙地把我召回來,不知有何要事,莫非也要給我作媒。」
「郭郎的事,我一直記在心裡,早就給你安排好了,只是你自己還蒙在鼓裡而已。」
「党項女子雖然不錯,可是不對我的口味,我還是喜歡懂得禮儀地中原女子,我那位一天板著臉的父親,若知道我要娶一個胡女,肯定要家法侍候。」
寒暄兩句,侯雲策臉色嚴肅起來,郭炯是侯雲策的心腹,因此他沒有對侯雲策隱瞞:「我得到訊息,這次西北各節度使要大調整,我到靈州任朔方節度使,同心城歸我轄制,馮繼業到鳳州任雄勝軍節度使,渭州升為節鎮,轄渭州和固原兩州,由王景任雄武節度使兼渭州刺史,古春任雄武節度副使兼固原刺史,永興軍節度使王彥超任鳳翔節度使,頒州節度使李暉任永興軍節度使。除了各自的牙兵外,其餘將士按樞密院規距留在原地。現在聖旨已在路途之中,不久就會送到同心城來。」
郭炯本來正在大嚼一塊肥美的羊肉,聽到此言,停止咀嚼,道:「我雖然沒有管地方事務,可我知道節度使為經營四州費了多大地心血,現在鳳州已經有了起色,老百姓的日子比過去好過不少,換個人來未必能把鳳州治理得如此有聲有色。」
郭炯說這話是發自內心,可是也有些馬屁味道。侯雲策聽了頗為受用,道:「馮繼業把靈州治理得頗為不錯。」
郭炯道:「也就僅僅是不錯而已。」
侯雲策道:「我給你一個任務,你立刻回到鳳州去,在鳳、秦、成、階駐守步軍和新訓練的團結兵中,挑選兩千名精悍的軍士,趁聖旨未到達的時候,把這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