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平沙被狼牙棒猛擊在後背,雖然逃過一死,下肢卻失去了知覺,看來永遠失去了走路的能力。
伏虎將姜暉受傷最輕。他是一個閒不住地人,傷口稍好就要鬧著出院。指揮使以上的軍官進入醫館之後,就直接歸館長韓淇管理,沒有韓淇的批准就不能出院。姜暉傷口沒有痊癒,韓淇數次拒絕了姜暉的出院要求,被糾纏了數次之後,特意給姜暉門口派了兩個親衛,全天候跟著姜暉,不准他亂走亂動。
醫生在黑雕軍中很受尊敬,特別是館長韓淇,歷次戰役救人無數,頗有威望,姜暉雖說已升任都指揮使,被韓淇派人拘束,也只能發兩句牢騷,還是依著醫館的規矩辦事。
經過數年持續不斷的建設,黑雕軍醫館已建成體系,在靈州城內建有一個醫館,同心、西會州、靖遠、廉縣各自建有一個分館,每一營中建有一個小館,每一百人中設有一個三人醫療組。野戰醫院的館長由韓淇擔任,各分館館長則由韓淇的三個大弟子以及花重金從大梁、鄭州、大名府等地請來的名醫擔任。
侯雲策很重視醫館的建設,經常來醫館看望受傷的將士,這是他拉近各級軍官和軍士的重要手段。人受傷之後,情緒會受到影響,此時能來探望,比起平時懷柔之策事半功倍。
來到醫館,侯雲策先和姜暉聊了一會,就來到了重病區。重病區設在院中院裡,外面有一個三米左右的圍牆,和四周分隔開來,相比其他病區就安靜許多。重病區的走廊上掛著的兩個氣死風燈,原本頗有喜氣地風燈,氣死在此顯得特別地慘澹,隨著夜風緩慢地搖動著。
郭炯養傷的房間門口有兩名身帶腰刀地魁梧軍士,均是郭炯貼身親衛。侯雲策從走廊處過來,剛好處於背光的位置,一名親衛手撫刀柄,向前一步,伸手攔住侯雲策。等到侯雲策走近,親衛這才認出是節度使。侯雲策制止了正欲行禮守衛軍士,輕手輕腳地走到了郭炯地病房前。
白霜華身穿普通的軟甲,坐在郭炯床邊。她握著郭炯左手,專注地看著沉睡中的郭炯。由於門外有崗哨,她一點也沒有發現侯雲策進了門。侯雲策輕輕咳嗽了一聲,白霜華嚇了一跳,正想輕聲喝斥,回頭見是侯雲策,連忙站了起來,握住郭炯地右手仍然沒有鬆開。
雖說白霜華和郭炯兩人已有婚約,可是畢竟還沒有成親,白霜華臉色微紅,低聲道:「雲帥來了。」
白霜華在侯雲策面前沒有刻意偽裝,細細的問話聲,羞澀的神態,已完全是一幅小女兒神態了,和輜重營那位一板一眼按制度辦事的白都指揮使判若兩人了。
「今天情況如何?」
「我吃過晚飯來的。聽韓醫官講,上午郭郎全身發熱,下午才恢復正常。」
郭炯被左胸中了一箭,只差一點距離就射中心臟。郭炯在黑雕軍中地位頗高,排名第三,僅次於侯雲策和石虎。郭炯受傷之後,韓淇不敢怠慢。親自為其治療。昏睡兩天後才醒了過來,總算撿回來一條性命。
侯雲策看著白霜華,微微一笑道:「趙英娘子昨日帶來訊息,你家大娘已經同意白娘子和郭郎的婚事,等到郭郎身體復原,你們就成親吧。」
郭炯的父親郭行簡早已同意了郭炯和白霜華的婚事,趙英親自到白家做媒,白重贊的妻子原本想把白霜華嫁給宰相範質的兒子,由於節度使白重贊戰死,白家聲威大不如前,範質藉故推脫了白家提親。正在感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的白家大娘見趙英親自來提親,沒有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白霜華的生母並不瞭解情況,聽說要把女兒嫁給一位將軍,心中一直忐忑不安,只是白家大娘把婚事定了下來,她也無可奈何,除了到廟裡多燒幾柱香,為女兒祈福以外,另無他法。
白霜華聞言頓時大羞,只覺一股暖流在周身遊動,低著頭,用手指不斷地絞著一根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