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們來到田家莊,並沒有去叩門,一位壯實軍官數聲令下,騎兵們分成兩隊。把整個院子圍得嚴嚴實實。
一時之間,田家莊雞飛狗跳。
田家莊的管家得到訊息之後,有些納悶地來到了大門口,剛出大門,就聽到一聲歷斥:「所有人皆不準出門,再走一步,休怪刀劍無情。」
田管家見這夥官軍殺氣騰騰,繃著的臉不覺變成了笑臉,滑到嘴邊的斥罵也變成了小心翼翼的笑臉:「這位將爺,到鄙莊有何貴幹?」
一名軍官帶著山東腔,嗡聲嗡氣地道:「少廢話,給我滾回去。」
田管家笑臉慢慢退去了。他見軍爺蠻橫,就端起架子對著軍官道:「將爺,這是工部尚書田大人的莊園,並非等閒人家,田大人怪罪下來,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那軍官只是依令行事,並不知道這個院子是工部尚書的院子,愣了愣,態度稍稍好一些。道:「原來是田大人的院子,失敬了。」隨後把臉一沉。道:「我們是奉命行事,田大人若怪罪,只能怪下令之人,與我們何干。」
秀才遇到兵,有禮說不清,田管家又道:「田淑妃是田大人的女兒,田家是皇親國戚,你們休得無禮。」
正說話間,裡面走出一個老者,正是田家老太爺,他站在大門口,左手提著龍頭柺杖,使勁地往地下頓,怒罵道:「你們這一群不長眼的東西,竟然欺負到我們田家,兒郎們,給我打。」
上百名家丁,提刀弄棍,跟在老者後面,聽到老者的話,就欲衝上前來,只是官軍人多,他們就有些躊躇。
那位軍官是個勇武之人,見狀大怒,刷地抽出腰刀,道:「敢於上前者,格殺勿論。」
老者滿頭銀須,卻是性烈如火,他揚起龍頭柺杖道:「要殺人,就先殺我。」
衝突一觸即發,落在後面的衙役也趕到莊子,領頭之人是一個相貌冷峻的五品官員,他大喊道:「切勿動手,我是大梁少尹楊徵之,奉命到田家莊搜查私鹽,這是大梁府的文書。」
楊徵之身後跟著城尉柳江清。城尉柳江清下馬之後,接過楊徵之手事的文書,遞給了老者。
老者已是老眼昏花,順手遞給了身旁的管家,管家看罷,臉色發白地對老者道:「他們是奉大梁府之命來搜查田莊。」
老者大罵:「吳延祚,忘恩負義的小人。」
老者身後跟著一個黑大漢,提著一柄大刀,跳將出來,道:「不怕死跟我上。」
響聲未落,軍官背後飛來一箭,正是黑大漢的前胸,黑大漢向來在村中勇武過人,他低頭看著射在左胸上的鐵箭,有些不相信眼前之事。他也是甚為勇武,用手抓住箭桿,猛地把鐵箭抽了出來,正想舉著鐵箭向官軍示威,誰知頭一昏,就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老者見黑大漢被射倒在地,涕淚橫流,道:「罷、罷、罷,讓他們進去吧。」
禁軍蜂擁而入,不一會,就傳來大呼聲:「找到了,這裡有四十袋私鹽。」
在中書門下,範質、侯雲策、王薄、魏仁浦、王著齊聚一堂,範質把大梁府的奏摺扔給田敏,怒氣沖沖道:「田尚書,這作何解釋?」
田敏進入中書門下,見五位宰相皆滿臉嚴肅。就覺得氣氛有些不正常,他心中有鬼,聞言臉色變得極為蒼白,他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想讓自己平靜下來,可是雙手還是禁不住微微顫抖。
看罷奏摺,田敏長舒了一口氣,臉色也漸漸恢復了正常。大聲道:「笑語,我田家會販私鹽,這是栽贓陷害。」說完,態度強橫地挺著脖子。
鹽是日常必備之物,卻也是國家管制地物品,長期由官府壟斷,少量私人經營也是經過國家特許。
販私鹽是自古以來就有的行業,歷朝歷代都對販私鹽這種與國家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