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哭聲稍歇,林榮看著跪成一片諸孤。對範質道:「範相趕緊辦兩件事情,一是任命文伯長子王侁為東頭供奉官;二是修建一座功臣閣。請大梁城最好的畫師,畫下文伯、鄭仁晦等忠臣的畫像,懸掛在功臣閣內,以後每年朕都要率百官祭拜這些為大林建立卓越功勳的大臣。」
林榮給王樸的安葬定下調子之後,再次痛哭一場,這才離開了王樸府弟。
侯雲策離開王樸府弟之後,陰沉著臉,帶著羅青松、林中虎等親衛,直奔西城。
眾人來到一個幽靜的小院,羅青松扣響門環,過了一會,只聽到「沙、沙」腳步聲,大門開了一條小縫,一個小廝露出腦袋,吃驚地看到十幾名高頭大馬的軍士站在軍外,道:「你們是誰?」
羅青松在侯雲策身邊二年多,已是黑雕軍中級軍官,只是在大梁無兵可帶,因此重新給侯雲策當起了親衛,他比林中虎要沉穩得多,在外出面打交道多半是他,羅青松有禮貌地問道:「凌先生在否?」
凌靖是許州大族,家中不乏朝中之人,但是在大梁城地這個小院,卻極為隱密,基本沒有官場中人出入,俗話說,大隱隱於朝、中隱隱於市,小隱隱於山,凌靖把家安在大梁城,也算得上一個中隱。
小廝眨巴了幾下眼睛,乾脆地答道:「不在。」說完就欲關上大門。
羅青松用手撐住大門,小廝使出吃奶地力氣也沒有關上大門,臉紅筋漲地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強闖民宅,還有王法嗎?」
羅青松不想和一個小廝囉嗦,猛一用力,小廝不過十五六歲,正在使勁關門,只覺大門傳來一股大力,「騰、騰、騰」連退幾步,一屁股坐在了院中。
一個女子聽到吵聲,從偏房走了出來,見到小廝坐在地上,就喝道:「是誰,膽敢在這裡鬧事。」
凌靖這個小院是一個兩進落的院子,凌靖住在內院,柳青葉和其他幾位弟子就住在外院偏房內,外面的吵鬧聲柳青葉聽得清清楚楚。
此女正是已成為道士的柳青葉,看到進來的居然是侯雲策和手下親衛,楞了楞,道:「原來是侯相。」柳青葉沒有戴道冠,一頭黑髮散在胸前,似乎正在梳頭,這個模樣讓侯雲策不由得多看了兩眼,侯雲策很快就收回了眼光,一本正經地問道:「凌先生是否在家,在下有要事。」
柳青葉搖搖頭,道:「今天一大早,師傅就出去了,我不知他到哪裡去了,請侯大人改日再來吧。」
「在下就在這裡等,他總要回來。」智慧大師因為不願意介入權貴之爭,治好三公主之後,立刻收拾鋪蓋走人,侯雲策不願意凌靖也和智慧大師一樣,得到訊息立刻閃掉。
自從鄭州一別。柳青葉行走江湖已有數年,言行舉止也有了老江湖的味道,她知道眼前之人富貴逼人,自己得罪不起,就對小廝道:「快去燒壺好水。」
把侯雲策帶到外院的主屋,客氣地道:「請侯相稍坐片刻。」
柳青葉說完,施施然轉身走回她居住地偏房。柳青葉是習武之人,身材比大林女子都要強健勻稱。和胡女倒有些相似,一身寬大道袍,也遮不住美麗的曲線。不一會,柳青葉戴著道冠走出偏房,手裡捧著一個精美地瓷瓶,她淺淺笑道:「這是青城毛峰,是頂好茶葉,請侯相品嘗。」
喝了幾口清香的青城毛峰。侯雲策地心肺都覺得被山林滋潤了一樣,便打量著坐在對面的柳青葉。
當日鄭州相遇,兩人曾在書房交過手,柳青葉的抹胸還是扯去。事隔數年,柳青葉相貌依舊。侯雲策的心情卻發生了巨大地變化,他心情甚為平靜,覺得柳青葉就如一個舊日朋友一般。
柳青葉坐在一旁陪著侯雲策,面對著這位當朝宰相。柳青葉實在無話可說,盯著大門看,盼望著師傅早日回來,正在難熬之時,凌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