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禁軍抽調兩千青州軍到大梁,朝廷出了公文,侯雲策還暗地派出了使節,崔氏家主當然不會放掉這個機會,痛快地答應了侯雲策使節,崔家少年一代的英雄人物有不少出現在了這兩千青州軍中。
崔正清楚地知道此事的前因後果,只是他不知道何五郎的底細。就老老實實地答道:「公孫維揚是末將姐夫。」
「崔正是你的四哥?」
「正是,他和第二批青州軍士已在前往大梁地路上了。」
「公孫先生當年在環縣很有功績,寒冬臘月,居然不讓一名環縣百姓凍死,實是一個愛民地好官,公孫娘子豪爽大氣,是一位女中豪傑,有這樣的姐夫和姐姐。想必崔奇、崔正兩兄弟也是英雄豪傑。」
崔奇心中一動:這位滿臉殺氣的年輕將軍看來是侯雲策的心腹。他口中道:「蒙將軍抬愛。」
「剛才我說的話,是雲帥令我轉告的,他還有一道菜相賜與你。」
何五郎拍了拍手,幾個軍士抬著一些漆盒就走進帳中,找開盒子,香味很快就飄滿了軍帳。
這個香味正是「風吹野羊肉」的味道,風吹野羊肉地原料全部來自大牛關,風味獨特。和山東的羊肉迥然相異,崔奇的大姐,也就是公孫夫人,曾經多次託人帶回這種環縣特產,崔奇對這個味道熟悉之極。
何五郎也露出了笑臉。「雲帥當日經過環縣,多蒙公孫刺史盛情款待,他特意吩咐我,要用這一道菜來招待崔郎。我離開黑雕軍南下之時,也曾在環縣小築,此菜確實是別有一番風味。」
崔正此時已是心如明鏡,何五郎出自黑雕軍,年紀輕輕成為禁軍十二將之一,必是侯雲策的心腹,他拜倒在地:「姐夫公孫維揚嫡居環縣十幾年,若沒有侯相提攜。只怕姐姐、姐夫這輩子都離不開環縣,侯相的大恩,公孫家、崔家將銘記在心。」
崔正從懷裡取過一個盒子,恭敬地取出來,雙手捧給何五郎:「這是崔家祖傳的千年古玉,崔氏家主道,只有侯相才有資格配用。」
何五郎臉上幾條傷疤稍稍地舒展開來,接過木盒。道:「崔指揮使一路鞍馬勞頓。早些安歇,明日我領你去拜見侯相。」
崔正連忙起身告辭。
何五郎又道:「這一千青州軍士,你是否熟悉?」
崔正拱手道:「這一千名青州軍士,崔姓弟子有五十多人,多為伍長或都頭,另外,青州人性情耿介,皆是極為忠義之士,請將軍放心。」
崔正離開大帳,從屏風處出來一人,卻是黑雕軍前任的軍需官孟殊,他一身普通的圓領長衫,嘴角兩道黑黝黝有鬍鬚,相貌普通,舉止從容,他對何五郎笑道:「古人云,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用在五郎身上,當真貼切不過。」
若論官職,何五郎已是堂堂地禁軍十二將,孟殊只不過是侯家商鋪的掌櫃,但是,何五郎等少數心腹皆知孟殊在侯雲策面前的地位,而且孟殊在黑雕軍中任軍需官時,何五郎不過是一員小校,因此在私下場合裡,何五郎對孟殊總是恭敬有禮。
何五郎從座位上站起來,用手搓了搓臉頰,笑道:「彎彎扭扭扯了這半天,才把事情說明白,這打肚皮官司的事情,真比衝鋒陷陣還要累人。」
孟殊拒絕了何五郎讓其坐在主位的建議,隨意地坐在主位左廂,隨意道:「五郎現在是堂堂地禁軍十二將,已是一軍之主將,主將和先鋒將不同,要勇,更要有智,這才能帶出一支強軍,五郎有事無事,多多琢磨雲帥的處事之法,定然會有大的長進。」
「雲帥是天縱之才,學其形容易,學其神則太難。」
從黑雕軍出來的眾位將領,私下裡皆稱侯雲策為雲帥,甚少有人稱其為侯相。
此語一出,孟殊不禁多看了何五郎一眼,他斂了斂笑容,心道:以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