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皇后在世之前,極得林榮寵幸,在後宮說一不二,壓制著有兩個兒子的田淑妃,朱賢妃更是在宮中抬不起頭。趙皇后去世以後,田淑妃母以子貴,在宮中就有些趾高氣揚。
凌德妃和趙家小妹迫於田淑妃的壓力,自然就走到了一起,凌德妃極為聰明,知道自己當不上皇后,她就一門心想讓趙家小妹當上皇后,不斷為趙家小妹出謀劃策,教她如何討得林榮歡心,趙家小妹被冊封為貴妃,凌德妃在其間功不可沒。
田淑妃同樣不是省油的燈,一門心思當皇后,就拉攏沒有兒子的朱賢妃,和凌德妃、趙家小妹明爭暗鬥。
趙英對於宮中地情況瞭如指掌,此時趙家小妹只是封了貴妃,距離皇后還有一步之遙,而凌德妃是趙家小妹最有份量的幫手,所以,當凌德妃的女兒三公主病重之時,深知歷害的趙英甚至比趙家小妹更加憂心忡忡。
侯雲策回到書房,孟殊仍然在書房裡耐心地等著。
侯雲策把孟殊叫到書房來,主要是懷疑進宮的道人,此時,趙英從宮中回來,自是知道兩名道人來歷。侯雲策坐在寬大的胡桌旁,輕輕敲打著桌面,「今日進宮的道士叫唐適,是西蜀道人,他上一個月遊歷到大梁,是太常卿司徒詡推薦給凌德妃的。」
太常卿司徒詡以前是吏部侍郎,曾為侯雲策行過許多方便。當然也得到侯雲策不少錢財,孟殊對此人也極為熟悉,分析道:「這樣說來,這個唐適來歷清楚,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他和另外兩名道士的爭鬥,或許是教派之間的矛盾。」
大林朝派出馮繼業、王彥超陳兵秦川,其實醉翁之意不在西蜀。而是迷惑契丹國君臣,這聲東擊西之計當然越逼真越好,因此,對於西蜀的動向特別敏感,此時,一位頗有些道行的西蜀道人混跡在大林皇宮和重臣之中,實在讓人有些不放心。
侯雲策用手輕敲著桌面,半天沒有說話。
橫行、霸道從胸膛低低地發出了幾聲吼叫。隨後,聽到了鴿子「撲騰」翅膀的聲音。橫行、霸道對院中的鴿子有著天然敵意,每次鴿子飛到院中,都似圖去進攻這從天而降地鴿子,無奈鴿籠極高。信鴿又對兩隻猛犬心有防範,從來不低飛,橫行、霸道只能望鴿興嘆。
侯雲策此時已下定了決心,道:「非常時期當用非常之法。寧可冤枉十人,不能放掉一人,孟郎派人盯住唐適,不過,飛鷹堂行動一定要小心謹慎,不可輕易暴露目標,還有那兩名和唐適決鬥的道士,應是許州凌靖。也派人盯住。」
趙英是第二天凌晨才回到府中,滿臉憔悴和失望。
「唐適、陶七郎都留在了福齊宮,兩人都開了方子,今日早晨仍然沒有見效,陛下在福齊宮一夜未眠,陛下嘴角都急起了水泡。」關上房門之後,趙英俯在侯雲策胸前,淚水破壞了濃妝。留下了幾條明顯痕跡。「郎君,若是韓淇跟著回大梁就好了,他醫術極高。或許有辦法救三公主。」趙英此時病急亂投醫,挖空心思地想著各著名醫。
「韓淇在軍中數年,最精通地還是治療外傷,治小兒之病,他並不比宮中太醫和陶七郎高明。」
侯雲策突然想起鄭州疫情爆發之時,少林寺住持智慧曾經獻藥,有效地遏制了疫情,隨口道:「我在鄭州之時,鄭州、許州一帶曾爆發疫情,少林寺住持智慧獻了藥方,他獻藥之時說藥方是安世高所傳,現在回想起來,那有如此對症的藥方,想來智慧大師醫術著實不凡。」
趙英就如落水之人撈到一根救命稻草,立刻抬起頭,道:「哎,郎君為何不早說,少林寺也不是很遠,趕快派人去把智慧大師請來。」
「智慧大師是世外高人,我們不能缺了禮數,早朝後,派一名禮部侍郎去親自請大師,只是大師喜歡雲遊四方,也不知此刻是否還在少林寺中,若不在寺中,可能就要費此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