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洪倉是耶律洪山的族弟,他向來敬重族兄耶律洪山,即使在耶律洪山最荒唐之時,也是忠心耿耿地跟在其身邊。接令後轉身就走。耶律洪山扭頭看了看達柯,道:「達柯,這古北口是幽州能否保住的關鍵,我們糧食也不多,只有拿下軍寨,才有一條生路。」
耶律洪山突然提高聲量,道:「不管情況多麼危險,形勢多麼不利。我們都要不惜一切代價拿下古北口,達柯,就不要有其他打算了。」
達柯見耶律洪山臉上神情有些決絕,心中一凜,道:「我願意跟隨在將軍左右。」
話分兩口說。正當耶律洪山正在惱怒之時,佔了便宜地龍捷都指揮使袁彥卻快活異常,他率領著手下輕騎急退至五里開外,就停下了腳步。並不多退了,袁彥派出十幾名偵騎,分佈在古北口方向打探契丹軍的動向,其餘軍士就原地宿營。
契丹軍丟失了戰馬,成了行動緩慢了步軍,就算人數再多,也不足為患。
雖然月明如水,可是軍士們也是極為疲憊。紮營不久,袁彥軍營就沉浸在一片鼾聲之中,袁彥還是保持著老習慣,睡覺是不解衣甲更不脫鞋,側著身體,把一隻耳朵貼著地面,袁彥還是一個軍士之時,曾經當過偵騎。這一套睡覺的習慣就是當年留下來的,當上節度使以後,也是隻能用這種姿勢才能睡得沉穩。
地面傳來一陣輕微顫抖,袁彥就如一隻精明的獵狗,睡著了也把耳朵豎起,他準確地捕捉到這一絲的異常,一躍而起,衝出簡易的營帳,大喊道:「快上馬,敵人沖營。」
值勤的軍士也同時發現了異樣,軍營裡四處響起了示警聲。
等到大多數軍士都跨上戰馬,還未整理好隊形,一支騎兵隊已經旋風一般沖入了軍營,袁彥所部是臨時休息,安營處沒有多少防護,除了哨兵之外,拒馬、壕溝、木柵欄統統沒有,這支騎兵沒有任何阻攔就衝起了營帳。
此時,天邊已有亮色,月亮卻悄悄地退入雲層,正是黎明之前地黑暗時分。
兩軍剎那間撞在了一起,猛然響起一片喊殺和咒罵之聲。
很快,兩支軍隊裡都有腦筋轉得快的人,他們在人群中大喊:「住手,是自已人。」有的大罵:「奶奶的,怎麼回事。」「兀那漢子,叫你停手。」
等到雙方都停了下來,已有數十人在短暫的交手中受傷或陣亡。
摔下馬來的多是袁彥的部下,吃了這個虧,袁彥不禁怒火中燒,臉上青筋暴露,提著長槍,在來將面前指指點點:「你是誰,怎麼不長眼睛,連自己人也認不出來,按大林軍律,襲擊友軍當斬,你知罪嗎?」
來將並不驚慌,拱手道:「參見袁將軍,末將是光紫駝,控鶴右廂副都指揮使。」他滿臉帶笑,臉上表情恭敬,卻並不下馬。
袁彥曾經見過光紫駝一面,聽他報名字,也就認出了他,此時見光紫駝對自己的威脅渾不在意,暗自欣賞光紫駝膽識,嘴上卻道:「我是龍捷都指揮使袁彥,光紫駝,你闖下如此大禍,下馬受縛吧。」
光紫駝並不畏懼,「哈、哈」笑了一聲,他指著袁彥部騎兵的馬鞍道:「此事怪不得末將,將軍你看了這些馬鞍,都是契丹人的東西,和我們的明顯不同。」
馬是契丹人草原遊牧生活須臾不可離開的騎乘工具,所以,契丹人特別注重馬具馬飾地裝備,在袁彥部繳獲的戰馬上有鞍絡、韁、帶、蹬、飾件等各種馬件,裝備齊全,工藝精湛,和大林朝的形制明顯不同,而且馬具製作極為複雜,費用不菲,絕非短期能完成,光紫駝派出的斥候,遠遠地認出了契丹馬具,這才斷定這一支身穿大林軍軍服的騎兵是契丹軍。
「原來如此,這確實怪不得你們。」袁彥也給自己找了一個臺階。
光紫駝是西北邊將,在禁軍中沒有絲毫名氣,新禁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