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正要把兩具屍體扔進草叢中,就聽到小道上傳來了馬蹄聲,他不敢停留,就朝鄭州方向急奔而去,令白衣少年鬱悶的事情意外的發生了,官道上有一隊官軍的騎兵隊在不緊不慢地行軍,這是鄭州城外軍營地例行操練。他們操練完畢,正在返回軍營。
白衣少年只得遠遠地跟在騎兵隊後面,等到騎兵隊轉入另一條道路,前往大梁城外軍營,白衣少年這才能夠加快速度,可是後面的騎手已經看到了他的背影。
白衣少年在西蜀軍中,從騎術來說也算得上頂尖高手,可是身後之人個個騎術精絕,雙方在黃河北岸的官道上較量一番。白衣少年無法甩掉後面的騎手,而後面的騎手也無法追上白衣少年。這讓白衣少年既驚又疑且懼,他已經斷定身後的騎手定然是大林軍精稅。
有句古話雲:天無絕人之路,眼看著就要到鄭州,官道北側突然出現了一片又一片的沼澤地,還有小水塘、灌木叢、連片樹林,這些都是黃河沿岸有名的濕地。
濕地對於長於使用暗器的唐門弟子來說,正是上天賜予的寶地,因此,白衣少年見到濕地,知道逃生有望,禁不住用標準的西蜀語吼了一聲:「龜兒子,來吧。」隨後翻身下馬,隱入灌木叢中。
錢向南在黑雕軍多年,參加過無數急行軍,騎術也頗為高明,雖然不如手下的軍士,可也差得不太遠。當軍士們正準備下馬進入沼澤地時,錢向南和兩名貼身軍士也趕到了沼澤地邊上。
「前面是水地,暫停追擊。」錢向南見軍士們欲追進水地,急忙大聲阻止。
軍情營的軍士們以前大多是獅營偵騎,對於跟蹤、隱藏等手段極為熟悉,聽到錢向南的命令以後,雖然立刻執行了,卻心有不甘,軍情營地伍長段正良來到錢向南身邊,道:「那鳥人一身白衣,如何逃得掉。」
錢向南撫了撫胸前鬍鬚,道:「白衣人不是一般之人,他雖然穿一身白衣,我們卻看不到一點影子,看來也是高手,此人還長於用毒藥,必然也是用暗器的好手,在這種地形之下貿然闖入,只怕會有極大損失。」
段正良拍了拍身上帶著的五虎上將弩,笑道:「暗器能射多遠,我們有五虎上將弩,只要三人一組,慢慢圍過去,這白衣人只能束手就擒。」見錢向南沒有回話,段正良暗道:「錢大人智謀過人,可就是有些婆婆媽媽。」
段正良是錢向南的愛將,性情就是直爽,道:「我們軍情營怕過誰,契丹人的斥候也是極為厲害,在河套之地,還是被我們剿得乾淨,這個鳥人算什麼東西。」
軍情營二十名軍士都望著錢向南,眼中皆有求戰的渴望。
錢向南暗道:看來飛鷹堂正在追蹤此人,若就讓他這樣逃掉,只怕不妥,他掂量了一會,下定決心道:「三人一組,每組相隔十步,不可分開。」
除了兩名貼身軍士留下來保護錢向南,十八名軍情營軍士手持著五虎上將弩,成扇形進入了沼澤地。搜尋了四百多步,前面就有一片密密的灌木叢,灌木叢裡,隱隱有白色影子,段正良蹲在地上,透過灌木叢底層稍稍有些空隙的地方,注視著前面地白色影子。
一支弩箭透過重重的雜草和灌木枝,直射白色影子,只聽得「嘣」地一聲,弩箭射在白色影子上,發出了清脆了聲音。段正良冷笑一聲:道:「這等計謀也拿來騙人。」在灌木叢西測,又是一個面積頗大的沼澤地,這個沼澤地和上一個沼澤地不一樣,上一個沼澤地較硬,人可以踩在上面,而西測的沼澤地則是一片稀泥。
追兵進入沼澤地以後,白衣少年心中更是大吃一驚,這些追兵手持著弩弓,並不冒進,如梳子一般逼了過來,自己若要突襲,以暗器的殺傷距離來算,殺掉一、兩人後很難躲過其他軍士的弓弩。
判明形勢,白衣少年放棄了阻殺追兵的打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