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一名流著鼻血地鳳州軍伍長站了出來,他揚著脖子道:「我們是鳳州軍,奉命進大梁城,老子走了千里路,到望城山下喝點泉水,還是被你們打,還有沒有王法?」
這名伍長曾經是侍衛軍軍士,當年李重進從大梁來到鳳州,帶了二千精銳禁軍為護衛,這名伍長就是其中一員,他是老兵油子,自來橫行霸道,雖然在黑雕軍中軍官面前,仍然是振振有詞,不肯服軟。
向山行聽到「老子」兩字,臉上的傷口輕輕抖了抖,他突然上前一步,猛地一腿掃向鳳州軍伍長,向山行出腿如風,鳳州軍伍來避之不及,被踢了一個跟頭,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來,此人也甚為硬氣,流著鼻站起來,手握著刀柄,歪著頭看著向山行。
向山行也不願意擴大事態,冷冷地道:「給我滾得遠遠的。」
鳳州軍一個個鼻青臉腫,哪裡顧得上裝泉水,只有那名伍長,一瘸一拐地走到泉邊,俯在泉水邊猛喝幾口,再取下皮囊盛滿了泉水,這才歪著頭跨上了戰馬。
等到鳳州軍前隊走遠,向山行臉上露出若隱若無的笑容,暗道:這個歪頭兵倒是硬氣,很對老子脾味。
鳳州前隊離開不久,郭炯和錢向南也下到了泉水邊,黑雕軍此時還不能進城,必須要等到樞密院的文書「宣」到了,才能進入大梁城。
郭炯在泉水邊剛剛坐定,東北方向馬蹄聲大作,他回頭看了一眼向山行,道:「定然是鳳州軍過來興師問罪。」
果然,一千多騎兵出現在眼前,十面鳳州軍旗迎風招展,極有威勢,一名鳳州將領縱馬上前,他的馬速極快,直向黑雕軍陣前逼來。
黑雕軍五千人編為五營,每營設有一名指揮使,周青是第一營指揮使,他提馬上前,呵斥道:「來者何人,再向前來,休怪刀劍無情。」他身後跟著一名箭手,已經搭箭在弓上,對著來將。
來將直衝到周表身前,猛地勒住戰馬,戰馬雙腿高抬,長鳴一聲,幾乎已經碰著了黑雕軍軍士手中的長槍,這才停了下來
「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黑雕軍,難怪如此霸道。」來將冷哼一聲,又高聲道:「黑雕軍欺人太甚,為何獨佔清水泉,還打傷我軍士,此事定然不能幹休。」
黑雕軍其實已休整完畢,正準備動身,可是郭炯看到來將,他臉色冷了下來,這員鳳州將軍,正是在滄州老相識——趙武的哥哥趙文。
郭炯對身邊的向山行道:「讓軍士們守在泉水邊,不準鳳州軍一人靠近泉水。」
郭炯自滄州投軍以來,跟隨著侯雲策南征北戰,年紀輕輕位居高位,除了侯雲策和石虎,沒有人讓他心服口服,此時見到趙文驕傲的模樣,禁不住火往上湧。
向山行在馬上打了個「哈、哈」,對著趙文道:「凡事都要講個先來後到,我們吃飽喝足,自然會把泉水讓給你們。」
趙文沒有和向山行搭話,他的目光已經粘到了郭炯身上,郭炯是大林朝最年輕的節度副使,已經是大林軍的高階將領,這讓頗為自負的趙文即妒忌又憤恨,他狠狠地盯了郭炯幾眼,這才回過目光,冷冰冰地對向山行道:「我是鳳州軍副都指揮使趙文,讓你們領頭的過來說話。」
說完,趙文高傲地昂著頭,不再看向山行一眼。
向山行怒道:「要見我們大帥,你還沒有資格,有話就說,有屁就放,老子懶得跟你磨牙。」
趙文臉色鐵青,道:「你是誰,山不轉水轉,以後莫要讓我遇到你。」
向山行輕蔑地笑道:「老子是黑雕軍中軍官向山行,你記住老子的名字,向山行。」說完這一句,向山行指著趙文,提高聲音道:「有人敢闖軍營,殺。」
趙文出自滄州武林世家,一身武藝頗為了得,累功做到了鳳州軍都指揮使,成為李重進的左臂右膀,此次進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