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江清心中一驚,略微遲疑地道:「王宏達曾經用毒藥來暗算我,去慈州向他宣旨,我擔心他會狗急跳牆,我之性命是小事。若逼反了他,只怕會連累慈州軍民,昨夜陳節鎮答應過將王宏達調入晉州,王宏達到了晉州,自然可以兵不血刃地解決問題。」
林玄拱了拱手,道:「這事我就不清楚了,陳節鎮如此吩咐,我只是依命行事。人馬已經在侯命,隨時可以啟程。」
柳江清在慈州之時,曾為王宏達用藥所害,差一點丟了性命,這一次若是柳江清帶人去宣旨,只怕會將王宏達逼反,所以,在昨日酒宴之上。捉拿王宏達的計劃都是將其誘到晉州來。誰知,過了一夜,晉州節度陳思讓突然變卦。
柳江清向林玄拱了拱手,道:「到慈州宣旨,只怕有些不妥。林將軍稍等片刻,我親自去稟報陳節度,」
林玄臉皮扯了扯,道:「昨夜,北漢沉兵陰地,陳節度一早就率兵巡邊去了,並不在府上。」
柳江清心中雪亮,這陳節度巡邊是假,他是故意出了一個難題給自己,不由得苦笑道:「不知陳節度何時能回來。」
林玄搖頭道:「這可就說不清楚了,需看北漢兵的動態而定。」
周青靜靜地聽著,突然插話道:「林將軍帶多少人馬到慈州。」
林玄笑道:「北漢兵就如瘋子一樣,說不定什麼時候竄了過來,大軍得應付北漢,我手裡只有兩百人馬。」他又道:「王宏達也是朝廷命官,聖旨到了,他一定會俯首聽命,不會有意外的。」
柳江清和周青對視一眼,周青眼角微微牽了一下,心時盤算著:兩支人馬加在一起不過四百人。而且林玄率領的兩百人到時站在哪一邊還未確定。到慈州擒拿王宏達確實是一個極難的任務,搞不好。自己的兩百人馬都要折在裡面。
柳江清此時已騎上了虎背,咬牙,道:「走,去慈州,若王宏達敢造反,則是誅九族的大罪,我在慈州已死過了一次,他不怕,我又怕什麼。」
林玄也不多言,拱了拱手,道:「我去整隊,隨後就出發,今晚在小湯寨歇息,明天就可以進入慈州城。」
等到林玄出去,柳江清看著周青,道:「陳思讓真是一個老滑頭。他這樣做,不得罪朝廷,又對自己的手下有個交待,看來捉拿王宏達,只有靠我們自己了。」
周青輕聲道:「我已派了二十名軍士,都是極為經驗的偵騎,已經連夜趕向了慈州。」
想起昨夜銷魂,柳江清暗叫一聲慚愧,道:「在刺史府曾有一人救過我的性命,到時我們可以找到他,看能否在他哪裡想想辦法。」
辰時一過,周青、柳江清、林玄率軍前往慈州,一路無事,在晚上順利地到了小湯寨。到了慈州城,同樣是一切正常,城門洞開,一些山民挑著柴夥、野物和綠油油的青菜,零散進城。守在城邊的軍士也沒有管他們,只是提著長槍在一旁發呆。
林玄皺了皺眉頭,身旁的傳令兵一馬當先地衝到城門口,道:「晉州軍林玄將軍到了,快去通報。」
林玄在晉州軍向有勇武之名,守城的伍長聽說過他地名頭,對著林玄行了一個軍禮,道:「林將軍,請稍侯,等我上城樓去通報張將軍。」
當日值守慈州城的軍官張洪早已在城頭看到了這一支來自晉州方向的小隊伍,從隊伍的旗幟和衣甲來看,已認出了這是一小隊晉州軍,城外例行哨兵也沒有示警,所以,他並未發出關閉城門的命令,等到隊伍走到城邊,他已認出了帶隊將官是陳思讓麾下勇將林玄,便急忙派了傳令兵去通報刺史王宏達,同時,帶著手下親衛從城牆上的梯子下來,到城門去迎接林玄。
到了城門處,正好看見守衛在向林玄行禮,連忙上前道:「末將張洪參見林將軍。」張洪曾是林玄地部下,此時雖然歸於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