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家是一個極富傳奇的家族,折家原本是党項族,在隋末唐初居住於西北。貞觀以後,在大蕃強大攻勢下,被迫北遷,大武以後,一部分黨項族又東遷至府州、夏州一帶,其中有兩支歸附了中原政權,一是夏州拓跋氏,另一個是府州折氏,拓跋氏保持著党項人的血統,而折氏卻鼓勵部眾與中原漢族通婚,到了大林朝,折氏已與中原漢人無異。
折氏領袖折宗本,在大武內亂中崛起,被任命為振武軍緣河五鎮都知兵馬使,五代之時,折從阮獨據府州,經營西北,那時中原軟弱,無力鎮守邊境,折從阮憑著勇武過人,以一府之力,讓西北諸胡均不敢進犯,史稱「中國賴之」,大有西北棟樑,一柱擎天之勢。
顯德元年五月,林榮以折家之忠,下旨升府州為節鎮,以永安軍為軍額,以折從阮之子本州防禦使折德扆為節度使。
府州的地理位置十分特殊,位於党項拓跋人李彝殷所佔據地銀、夏四州的正北方,所以府州之民要到大梁來,必須要經過銀、夏四州。
李家和折家向來不和,李彝殷不滿府州成為節鎮,便下令封鎖了府州與銀、夏、宥等州的通道,這樣一來,府州就成為孤懸於大林境外的飛地,林榮得知此事,特意給李彝殷下旨,李彝殷迫於林榮的壓力,這才給府州留下了一條通道。
侯雲策進駐靈州以來,在河套大敗了契丹軍,使契丹人地勢力龜縮於西京一帶,府州這才有了透過靈州進入中原的第二條通道,不過,這一條通道要繞行數百里。
侯雲策很看重摺德扆鎮守的府州,有府州在,若李彝殷敢於異動,就會受到南北兩線的壓力,而且府州之兵還可以威脅著北漢地側翼,若失了府州,麟州、延州北面,就是由党項、契丹等胡族一統天下。
由此可見府州的戰略地位。
侯雲策見折德扆總是一本正經,緊繃著臉,就笑道:「折節度,不必如此多禮,當年在下在靈州、折節度在府州,我們都和耶律大光交過手,河套之戰,若不是有你在側翼威脅耶律大光,只怕耶律大光就會集中全部兵力攻擊河套,如此則勝負難料,折節度實在是功不可沒。」
說起戰事,折德扆便不再拘束,兩眼放光,道:「耶律大光是契丹名將,廣順二年秋天,曾率軍五萬犯境,我們在長城線上打得天昏地暗,全靠當時麟州刺史楊信率軍來援,這才擊敗了耶律大光,我萬萬沒有想到,耶律大光在河套會敗得如此之慘,耶律大光是英雄,侯相是大英雄。」
侯雲策「哈、哈」笑道:「折家代代有英豪,在下也是好仰慕。」
兩人交談一會,侯雲策站起身來,揮揮手道:「俗語說,酒逢知已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我與折兄有緣,府中已擺了家宴,我們一醉方休。」
家宴之上,郭炯、何五郎、山宗元、陳猛、白霜勇、房當支金等一干西北將領陪坐,軍漢們聚在一起,侯雲策一聲「喝酒」,皆端起大碗一飲而盡,黑雕軍諸軍以及房當支金在大梁禁軍中沒有多大名氣,但是在西北軍中卻是響噹噹的人物,折德扆久鎮西北,這些將領的大名可謂是如雷貫耳,今日相見,恨不得每人都碰上三大碗。
結果自然可想而知,折德扆酒醉南城侯府。
第二天,當折德扆睜開雙眼時,仍然覺得頭痛欲裂,剛剛洗梳完畢,管家秦家河就走了過來,行罷禮,笑眯眯地道:「雲帥準備了早餐,請折節度一同用餐。」折德扆嚇了一跳,心道:「難道雲帥一大早就要喝酒。」
想到酒字,折德扆禁不住又有一些翻胃,差點吐了出來。
所幸早餐並沒有放酒,皆為西北常用的早餐,折德扆美美地喝了一大杯有些酸味的馬奶,翻騰的腸胃才稍稍平靜下來。
神采弈弈的侯雲策突然問了一句,道:「折賽花是一位幗英雄。」這是侯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