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船隊很快就接近武平水寨的三江口水面,這是一段水流平穩、水面寬闊的水域,許多次重大水戰皆在此進行。
劉春山帶著船隊終於在三江口追上了武平戰船,大林軍蛇船和武平軍冒突船纏鬥在一起,兩條玄蛟船一左一右向張景定所在的餘皇船發起了攻擊。
餘皇船是武平軍最大戰船,可載作戰軍士三百人左右,而玄蛟船是大林軍第二大戰船,可載作戰軍士百人左右,餘皇船的船體比玄蛟船要大四分之一左右。
餘皇船上軍士站在船舷之上,由於居高臨下,雖然面對兩條玄蛟船的攻擊,卻仍然佔了上風。
劉春山大腿受了重傷,已經站立不起,坐在船首指揮著的進攻,兩名軍士用大盾將其死死護住,免得其再被弓箭傷害,他不停地命令:「上船,把敵人殺光。」
兩隻玄蛟船都同時展開演練多時的戰術動作,一部分水師軍士們借著各種遮攔,對餘皇船上地武平軍士對攻,十多名軍士一手舉盾,一手持鉤槍,將鉤槍鉤住餘皇戰船的船舷,趁著餘皇船和玄蛟船固定在一起的時機,二十多名大林軍軍士將短梯子靠在玄蛟船上,拼命地向上餘皇船攻去,很快,餘皇船左右船舷同時響起了兵器或沉悶或輕脆的碰撞聲音。
水戰地殘酷性再於沒有退路,這對於兩方同時適用。
張景定提著一柄厚重的長柄大刀守在左船舷前部,長柄大刀是其父親張從富最心愛的兵器,沉重而鋒利,刀刃處隱隱有些花紋,花紋如盤旋的飛龍一般。張氏幾兄弟以張景定武藝最為精熟,張從富離開了第一線戰場以後,就將這長柄大刀傳給了張景定。
血戰在餘皇船船舷處進行。
一名大林軍舉著盾牌從左船舷中部翻身上了餘皇船,他武藝精熟,一柄單刀舞得虎虎生風,舉起盾牌擋住了當頭一刀,右手單刀閃電般出動,狠狠砍在當面之敵的臉上,砍完這一刀,眼前又出現了一個尖銳的槍頭,槍勢逼人,他已經無法格擋,只得向左一閃,長槍「噗」地一聲刺在了船舷上,槍尖入木,大林軍軍士不待來敵抽出長槍,單刀順著刀杆滑下,將敵人握槍右手手指全部削掉。
就在電光火石的短短時間,依靠這名大林軍軍士的抗拒,又有兩名大林軍爬上了戰船。
張景定斬殺數人,手中長刀已是鮮血淋淋。他守在船舷旁,砍翻了數名大林軍軍士,他瞧見此名大林軍接連殺翻數人,極為了得,便大喊一聲,提著長柄刀奔了過去。
那名武藝了得地大林軍軍士又砍翻了一個敵人,忽然一柄長刀當空劈來,刀勢如風,他左右皆是剛剛爬上餘皇船的同伴,閃避不得,就舉著盾牌砍擋這一刀,他舉盾姿勢極為講究,雖是抵擋,卻並不是以硬碰硬,盾牌順著刀勢一壓,已將長刀帶到一邊。
這一刀重逾千斤,饒是這名大林軍軍士了得,也覺得手臂劇震,就如被大錘砸中一般,他正待反擊,大刀卻如地獄的惡郎一樣,劃出一道孤線,狠狠地砍在了大林軍軍士的膝蓋處,只聽得「嚓」地一聲響,大林軍軍士的膝蓋已被大刀斬斷,他大叫一聲倒在地上。
這名大林軍軍士殺人殺傷數人,武平軍士恨之入骨,一倒地,立刻被砍了好幾刀,他抽動了數下,就沒有聲息。
張景定穩住陣腳後,十多名先後上了餘皇船的大林軍軍士都被斬殺乾淨,武平軍士正欲推開短梯,張景定命令道:「就讓他們爬上來,來一個斬一個,省得我們去追殺。」
玄蛟船上,劉春山看到一個個軍士從餘皇戰船上摔了下來,身邊的軍士越戰越少,他熱血賁張,伸手抓住大腿上的箭桿,猛一用力,將箭桿折斷,鑽心地疼痛讓他禁不住顫抖起來,他奮力站起身來,道:「不許退,拼了。」
不知從何處飛來一支冷箭,不偏不倚正好釘在劉春山地面門之上,將其左臉上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