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那天的打歌節目大家都沒上。
仁王是一直在重新整理網頁,因此在新聞出來的第一刻就發現了訊息。
等他提醒了其他人也看了新聞之後,公司的通知電話也打到了桑原手上。他們有的妝都只畫了一半,就直接從電視臺出來坐上了保姆車。
“先回公司。”這是公司那邊的說辭。
而桑原在其他人的示意下據理力爭過後,那頭也更改了說法。
“……行吧,你們去醫院守著也行。”
幾個人趕到醫院時就迎上了一大批媒體。
誰都無法再保持和善的態度。
好在立海公司的立場也很堅定,在知道他們直接從電視臺去醫院過後也叫了安保人員和公司的官方對外新聞官。
他們下了車以後就從人群中穿過直接進入醫院,搭電梯直接上住院部,感到手術室前就看到沉默地靠牆站著的真田和柳。
真田的腿上有些擦傷,手上則是被玻璃和鐵片割出了傷痕。而柳則是撞到了腦袋有些輕微腦震盪。都不是大問題。
沾上了血跡的外套已經被丟掉了,兩個人沉默站在手術室外的模樣從遠處看就是一片陰暗。
同一輛車,在後座上的他們僅僅只是輕傷,可在前座的幸村卻……
真田咬緊後槽牙握緊了拳頭。
開車的助理疲勞駕駛導致的事故,在事故發生的當下人的條件反射讓他打了方向盤避開。這讓開車的助理本身沒有受到生命危險,卻讓幸村的傷更重了。
出事的當下真田眼睛都紅了。後座的他們自己就可以從車子上爬出來,駕駛座上的助理也沒有被卡住,可幸村卻渾身是血被卡在車子裡。
他硬生生扯開的車門,在柳的指點下把人一點一點拖出來的,滿手滿身都是血,甚至體溫都冰涼了,好像呼吸也感受不到,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好把幸村平放在地面上。
心肺復甦也是柳做的,救護車也是柳叫的,在場那麼多工作人員全部慌了手腳,到頭來還是朝夕相處的隊友能保持住冷靜。
“醫生怎麼說?”
柳微微抬起頭:“什麼也沒說,直接推進手術室的。”
“……”
“但幸村說他會活著,我信他。”柳道。
只有真正目睹了事故現場的他和真田才會明白,情況到底危機到了怎樣的程度。以往只在新聞上看過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真的……很痛苦。
“那就等吧。”桑原道,“之後的工作計劃……全部取消了。”
一時無言。
大家誰也不敢提,如果幸村急救失敗……會有怎樣的結果。
手術做了十幾個小時,從下午一直做到第二天早上,期間來來回回的護士和助手麻醉師的更換和各種儀器的處理。大家等在手術室外越等心裡越沒底。
公司來的工作人員來了又走。
桑原還要管著同樣受傷的那位助理,又一邊擔心一直在手術室外的人的心理狀態,中間還讓人買了點吃的。
“別最後幸村沒事你們反而出事了。”他這麼說道。
手術結束後幸村直接被送進了重症監護室。做手術的醫生出來說暫時脫離生命危險,但看情況接下來的幾天還需要進行一系列手術。
萬幸是沒有造成不可逆的傷害,內傷比外傷嚴重。
重症監護室不能陪床,幾個人也不能一直待在醫院守著。
行程雖然取消,但出了這麼大的事,其他人難免需要露面。
面對媒體怎麼說,以及公司打算怎麼處理……
全都是問題。
車禍的訊息根本封鎖不住,當天就上了頭條,之後搜尋量一直居高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