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瘦了。背影看著都變薄好多,一寸相思一寸灰,這呆子為何偏是一寸相思一寸脂呢?瘦成這樣,還要喝酒,你還要不要命了?何必那麼累呢,來日方長,你不需要這麼努力拼搏。。。
她一會兒腹誹,一會兒愛惜,不知道到底是要埋怨好還是傷心的哭好。又不敢哭出聲,怕驚醒了夢中人。她悄悄推開門走進去。姜同憫肯定是夜裡疼的難受,沒睡到,兼之鬧得姜希婕沒怎麼睡,倆人睡得似乎都很沉。王霽月走進去看著姜希婕的睡顏,是,嬋月說的沒錯,很憔悴,很疲憊,無關那深深的黑眼圈,是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疲倦的氣息。王霽月看得痴了,不想姜希婕忽然咳嗽起來,嚇醒她個發痴的夢中人;走廊上偏又傳來一陣腳步聲,沉穩有力,王霽月生怕是姜希峻,她怕窘—見了姜希婕當然可以解釋,見了姜希峻怎麼說,啊?說我答應你姐姐了,你今早不來你信不信我把偷偷親她一口?
這話當然她不敢說,只敢想,膽子不夠,竟然一溜煙跑進了對面的病房。
作者有話要說:
內容提要這種東西無論如何都是很吊胃口的吧?然而作者又要出去浪了~
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來人的確是姜希峻,他來送飯的。老父的病房百般好,就是架不下另外一張床,只有一條不長不短怎麼睡都不很舒服的沙發。姜同憫務求簡樸,不管是廣東政府掏錢還是陳濟棠親自給,他都不樂意接受—且不論他這一趟都是來當不受歡迎的和平說客的—別讓任何人為他花錢,他是清廉的代表。於是乎姐弟二人若是要照顧他就比較困難,特別是通宵的時候。前夜姜希峻已經通宵一夜加上大半個半天,回住處去休息,換姜希婕來。老父摔斷的小腿足足斷成四截,姜同憫每晚睡不好,總是被疼痛折磨,沒完沒了的哼哼,翻身,再哼哼,再翻身。
姜希婕困死了,感覺一晚上淨幫老父翻身了。睡意朦朧間她聞到一股非常熟悉的香氣,淡淡的白梔。以前聞的慣了,幾乎置身其中而不覺,現在許久沒有聞到了,這溫柔香氣反而像是一劑濃濃的純薄荷油倒進她的五臟六腑,她瞬間清醒,騰的坐起,反倒把姜希峻想了一跳。
“呵!姐!你這是要幹什麼!鯉魚打挺的!”姜希峻一邊小聲抗議,一邊把早餐放在桌上,“過來吃飯吧,吃完你就回去歇著吧,晚上再來換我。”可是姜希婕不為所動,一臉疑惑的四下打量。“找什麼呢?”“剛才,是不是有什麼人來了?”姜希峻歪了歪頭,眼珠一轉,“沒有啊,你做夢呢吧。”“沒有?”“沒有啊。”姜希婕站起來,像條丟了追蹤許久的的獵物的獵犬一樣憑空用力嗅了嗅,“那這一陣。。。”她本想說王霽月身上的味道,但是不行,“梔子花的味道是怎麼回事?”
姜希峻饒是配合,還聞了聞自己的袖口,“我可沒有啊,我身上要有也是早點攤的味道。你肯定是做夢了。快來吃飯。”姜希婕也就放棄,以為自己真是相思成痴—也是,來了廣州她總覺得離王霽月很近,還差她的一封沒寫的信,沒說的話,和幾欲衝破胸膛化為現實的去找王霽月的衝動糾合在一起,如八字不合五行相剋的體內真氣,日日夜夜的折磨她。
姜希峻把大肚粥碗從食盒裡拿出來遞給姜希婕,勸她好好吃個早餐就去休息,不動聲色的看了門口一眼。
呵。
王霽月饒是耳力好,聽見那頭吃早飯的聲音才悄悄地推開病房的門躡手躡腳的出來。照常理,她可以走到門口去跟姜希婕笑著問聲好,這樣就會毀了姜希婕端在手裡的那碗粥。她也可以一臉委屈和糾結的走到門口怯怯的問聲好,喚姜希婕一聲,這樣估計不至於太過驚嚇,斷不至於摔了那個碗,興許還能稍稍降低她倆碰面的尷尬程度。
但是王霽月畢竟是王霽月,她的美有好一部分就是來自於她靈魂裡矜持的內隱與活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