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有武學天賦的徒弟,也不是很難,香帥又何苦執於眼前呢?”
說來說去,她還是希望謝星跟自己劃清界限。
楚留香活到現在,見過的費勁心思往自己身邊湊的女人也不在少數了,倒還是頭一次有這麼嘴上彷彿很把他當一回事實際上只想離他越遠越好的姑娘。
“我能問個問題嗎?”
謝泠:“但說無妨。”
“以謝姑娘對阿星的影響力,若是要求他與我斷絕師徒關係,他就算不捨,也定會應下。”楚留香一邊說一邊將目光移至她咬得有些發白的唇上,腦海內不知為何想起了昨夜喂藥時的場景,頓時又覺舌尖一痛,沒忍住自嘲般地笑了下,“謝姑娘又何苦來讓我做那個斷絕關係的人?”
謝泠覺得楚留香這是在諷刺她明明壞人都當了還想維持著點好形象,但這個指控於她而言沒什麼不好承認的,所以她頗為無謂地撇了撇嘴才開口道:“因為我不想開口直接逼迫他啊。”
話說到這個份上,楚留香也是一時無言,良久才回她:“謝姑娘的提議,容我考慮幾日罷。”
不管他願不願意讓步,能擺出這個態度,謝泠已經挺驚訝的了,自然不好再咄咄逼人。
“那還請香帥考慮完後儘快答覆我。”
“那是自然。”楚留香點頭,嘆了一聲,“畢竟阿星可是我這輩子唯一收過的徒弟。”
如果不是知道陸小鳳早已有師父了,謝泠其實還挺想建議他去收陸小鳳當徒弟的。
早在穿越之前,她其實就一直覺得這兩人是能當朋友的,可惜現在看來,好像年齡差的有點大。
兩人聊完這件事,謝泠也差不多又困了,方要轉身,又被他喊住。
“雖然我認為謝姑娘也清楚。”他說道:“但我還是想告知謝姑娘一聲,當日阿星願意拜我為師,也是想學了武功可以保護謝姑娘。”
“……”
“他不是覺得好玩,也不是覺得拜我為師有面子,畢竟在此之前他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他純粹是——”
“我知道。”謝泠抬起頭,又下意識地咬了咬唇,“正因為如此,我才不想他學啊。”
畢竟我可是他姐姐,怎麼也該是我護著他一輩子。
但這種話說出來就太矯情了,所以謝泠低笑了一聲後便攏了一下鬢邊碎髮,轉過身回房去了。
楚留香站在原地看著她瘦弱的背影,忽地又想起剛趕到揚州查案那日,一路跟著她回到此處,而後攀上屋頂看他們姐弟吃飯的場景。
真有意思。他想。
因為應下了謝泠“好好考慮”的提議,隔天入了夜後,楚留香沒有去找謝星。
他倒不是真的想放棄這個徒弟了,只是覺得只過一日這麼短,謝泠肯定還沒有卸下防備,指不定就在後院等著自己呢。
事實上他的猜想也並沒有錯,謝泠的確連著熬了三天的夜等在那裡。
連著三日睡不好對她的工作狀態影響極大,可憐西門大夫還以為她是身體虛弱得撐不下去,勸了她好幾回一定要好好注意身體。
重柒也跟著擔憂無比,但憂心的話往往說到最後就成了——姐姐你來當我五嫂便不會這麼辛苦了呀!
謝泠只能將絕望的眼神往西門吹雪投去,對方可能是自覺吃了她不少飯菜糕點,總是非常上路地及時去幫忙轉移重柒的注意力。
再見到楚留香是她總算從生理期中解脫出來那日,地點卻不是她家,而是西門醫館。
西門大夫顯然對他,或者說他那身藍衫還有印象,看見衝進來時先挑了挑眉,再下意識地看了謝泠一眼,“你找阿泠?”
楚留香的神色難得嚴峻,眉頭微鎖,薄唇抿成一條線,開口時聲音有些沉:“阿星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