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搖頭沒說話。

正午熱的讓人昏昏欲睡，吳邪靠在身後的樹上抱胸發呆，看著遠處紅綠的操場和蔚藍的天空，和風六月醉輕煙，卷荷夏色燻柔柳，問別離，莫回首。

下午倒再沒什麼事情，只碰到了趕去上課的黎簇，看到吳邪還有些興奮。

“學長你還沒走啊？”

吳邪搖了一下頭，“沒吶，還要幾天，趕我啊！”

“不是，聽說你考研考上了，我還以為你早走了！”黎簇也早已褪了大一時候的那副小白樣子，成為了校學生會的分部部長。他抬手看了看錶，“學長我還趕著上課，不多說了，你上路的時候叫著我，我給你送行。”

吳邪笑著踢了一腳，“什麼上路，你他媽的就不知道說點吉利的話！”

黎簇笑了一聲，“行，學長我走了，你一路順風。”

吳邪點點頭，來來往往的人沒停，每個人都在自己的路上行走，去和生命中的那些過客遇見和分別。

“吳邪！”

吳邪一愣，“小哥你怎麼就來了，你不上課呢嗎？”

張起靈抬手抹了把吳邪額頭上的汗，“臨時調整了課，改明天，回家吧！”

吳邪笑了一下，趕緊爬起來拍了拍屁股，扭頭看見胖子擺擺手，“成，你們趕緊回去吧！過兩天等大黑他們回來了，咱們吃頓飯，張老師也跟著吧！”

吳邪點點頭，繞過攤子跟著張起靈往回走。

大黑和王盟，白臉是將近一個星期後才陸陸續續回校的，人到齊了，胖子就給吳邪打電話，約了張起靈晚上沒課的一天一起出去吃飯。升入大四出去實習之後再沒有這樣像樣的聚過一次了，五個人甚至將近半年沒怎麼見過面，相互寒暄，提著過去的事情，說著實習的苦惱。時光似乎在一瞬間倒退回了在校的時候，幾個人坐在飯店，互相灌著酒開幾句玩笑話，說著自己人才懂的笑話，年少輕狂。

最開始看張起靈在場其餘幾人還有些蹦著放鬆不下來，後來酒喝的多了就放肆起來，大黑和白臉還勾著張起靈的脖子說當年學生會里張起靈盛傳的那些謠言，王盟也打著舌頭唸叨說當年最害怕上他的課，去八樓搬凳子搬得腿軟。酒到酣處，情到深處，胖子舉著酒杯站起來，“大學生涯咱們最後一次聚餐，哥們兒一起敬老張一個！”

胖子也喝多了，平日裡私底下喊得“老張”也搬了上來，“老張是個好老師啊，跟咱吳邪關係也好，一直沒機會謝謝老師，今天我們一起和老師喝！”

幾個人也就喝的暈暈乎乎的湊上去，張起靈一一的喝了道了謝。喝到最後，離別情深，幾個人眼圈微紅。胖子仍握著杯子，“最後咱一人說一句吧，張老師你先來！”

“一路走好。”張起靈說完舉杯幹了。

吳邪笑了一句，“小哥，你說的怎麼，這麼不吉利！”

胖子也笑，“天真，你，你這就不會說了吧！家事，工作，愛情這些人生路，都是一路走好！老張說的好啊，我跟老張一個意思！幹！”

大黑舉著杯子，“能遇到哥們兒幾個，三生有幸！”

白臉跟著說道：“不悔相識，一輩子的兄弟！”

王盟酒量最小，跟著喝了半天也站了起來，“身居各處，人心不散！”

胖子拍了個手，喊了聲：“王盟說的好，人心不散！”

吳邪也站了起來，剛起身有點暈，張起靈跟著扶了他一把，吳邪扭頭笑了一下，眼光微閃，回頭看看旁邊共同走了四年的兄弟，笑了一聲，舉起杯子，“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人生總要和過去說再見，吳邪歪頭看了看身邊的人，張起靈在他望過來的時候抬手摸了摸他的頭髮，吳邪笑著喝了杯裡的酒，然後再跟未來的那個人一起繼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