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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禮堂大門穿過,迎著眾人或探究或祝願或假笑或暗含譏諷的眼神,目不斜視地向前。

現在的這些目光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以後想讓那些人怎麼看她,那些人就得怎麼看她。

禮堂正中,皇后娘娘莊氏一身大紅鳳袍,站在那裡。蕭華長公主站在其左,雲王妃站在其右。

因著雲王爺是宗人府宗令,他的王妃也自帶皇室女眷領頭人的屬性,自然不會被著意要為女兒辦一場盛大成/人禮的蕭華長公主忽略。

蕭華長公主隔著幾天前就已下了貼子,併為表示對雲王妃的尊重,又親自上門請了一趟,著請其做副賓。

想著前一世她及笄禮上的那三賓,這一世竟然一個都沒見到,就足見她的前一世有多麼笑話了,最後那麼一個悽慘的結局。

獨有一位富昌侯太夫人,因著真是被下人抬來的,蕭華長公主覺得她晦氣,把她安排在了所有賓客的最後面,幾乎在禮堂擠角處了,還美其名曰怕她老人家被人多吵鬧到,她是孝順兒媳婦,特意求了皇后娘娘賞了她一副滕榻,先臥著吧。

要不是長樂對太夫人的氣息太過熟悉了,又確信這種場合,她一定不會拉過,一定會來,幾乎就把那個角落忽略而過了。

哪怕只是用眼角的餘光瞄到,長樂都要隱忍不住,差點想笑出來了。

她娘真是好手段,總能恰到好處地讓恨她的人有苦說不出,只能生生受著。

長樂走到皇后娘娘近前,那裡早已經有鋪好的紅色蒲團前,按著大印國最古老的及笄禮流程,一步又一步地完成著她的人生大事。

等著那十幾步繁瑣的流程逐一完成,已是一個時辰之後了,這滿堂安靜,竟是一點議論之聲都沒有的。

只有禮者按步驟偶爾的高呼,成為這堂內惟一的旋律。

最有意思的是這十幾步中,所有涉及與父親的地方,都被蕭華長公主簡略掉了,全權由母親代勞。哪怕富昌侯已是親臨公主府,就在前院,也終是沒有太夫人有幸,連著後堂都沒踏進來。

這讓長樂想起她前一世的及笄禮,似乎所有關於母親的步驟,都被富昌侯府簡略掉了,換成了由小田氏代勞。

哼哼,風水輪流轉,一世轉一世,還是轉不出東風壓倒西風或是西風壓倒東風的怪圈,而幸好,她是決定風向的那個人。

上天給了她重生的機會,這個風向她一定會把握好的。

從今天開始,她已成年,她及腰的長髮已經可以挽起帶簪,按民間的俗規,用不了多少時日,她會允嫁他人了。

皇后娘娘為她準備的簪子自是極好的,紅得通透的顏色,與她那一身禮服極是般配了,帶在頭上不用瞧鏡子,也能從兩旁站立的賓客倒吸出輕輕、匯在一起就有些份量的驚歎聲中,感覺出來她自己此時有多驚豔。

哎,李榮享沒來,李榮享沒看到啊。

等著禮成後,長樂在眾賓客的目光中,雍容華貴地走到太夫人所臥的禮堂角落。

已經被氣得嘴都歪到一邊的太夫人,一雙怎麼努力也努力不出慈祥目光來的眼睛,緊緊地盯在長樂的身上,像是要把長樂盯出滿下洞來。

長樂一點都不在意,在她可以帶著隨意的心態,自由瀟灑地來去富昌侯府和公主府時,她就早已不是以前什麼都在乎的長樂了。

氣人的最高境界就是人家已經氣得鼓鼓飽飽了,你還要給人家再添一碗灶飯。

在太夫人嘴角不停抽/搐的狀況下,長樂面帶微笑,跪到了滕榻前的青玉石地上,也不在意玉石的浸涼漫了雙膝,不等太夫人和緊跟著走過來的蕭華長公主說話,她搶先開口。

長樂語氣真摯而平穩地說道:“長樂永遠感激太夫人對長樂的養育之恩,您自小教育長樂的點點滴滴,長樂永不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