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與這樣一個爽快的女子結交,也就沒有什麼好隱藏的,不能開門見山地談話,簡直是對這個女子的不尊重。
“公主這話說得不真心,之於這樁婚事,我有什麼好被恭喜的呢!”說完似笑非笑地看了長樂一眼,“你那徒弟的名聲,在上京城裡,也是不多見了。”
這話說得,也是一嘴的嫌棄,長樂忍不住大笑出來,惹得左右正往她這邊來的各位閨閣探目。
長樂以手捂住唇角,“那姐姐大可以不同意這門婚事啊?”
瞧著柳英眉的脾性,可不像是那種逆來順受的,真若是不同意,不會不敢與英國公說的,誰又能逼她如何?
兩人之間,一時沉默,眼瞧著那些應約而來的閨閣們,就要湊過來,私密的話就不好說了,長樂微微發急,又不能去催,這點小事,她還能沉不住性子?只靜靜地等著,直到……
等著那幾個閨閣們,已是走到她們近前,長樂才聽到柳英眉低低的一句,“也許,該著是緣份吧!”
該著是緣份吧?饒是長樂比著前一世伶俐了許多,也沒太聽懂柳英眉這句話的意思,她與歐子嘉的緣份在哪裡?
柳英眉指的一定不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而柳英眉與歐子嘉僅有的一次正面接觸,就是女支院拖歐子嘉下床、暴挨歐子嘉的那次,難道會是因為這件事,就看對眼了?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長樂覺得柳英眉和歐子嘉這事,還真是有待觀察,畢竟大婚不是兒戲,要過一輩子的啊,委屈著來,這一輩子都不會順心的。
輪不到她細想,旁邊已經又有人與她打招呼了。
“公主殿下,您今天這件羅裙真好看,這是宮中的新樣式吧?”
長樂抬眼看去,與她說話的人是兵部左侍朗張強的嫡長女張若薇。
以前,長樂在富昌侯府,為數不多的小宴裡,曾與這位張小姐打過幾次招呼,覺得這位張家小姐不是個煩人的,這次下帖子的時候,就順帶著請來了。
如今瞧著,確實也不是個煩人的,隨便扯來的話題,都是女兒圈裡流行的,又適當地用這句捧高了長樂的身份,那宮中的新樣式,與她這些宮外的女孩子來說,總是新穎又高貴的。
今年更是別有不同,正陽宮裡迎來新一輪的選秀,正是五年一回的大選,她舅舅的後宮又可豐富了些,多許多搶著為他生孩子的新鮮女孩兒了。
是以,張若薇這一句宮中新樣式,立刻引發了閨閣群裡的議論紛紛,圍著長樂團團轉,要把長樂和長樂穿的那身衣服,誇出來花來了。
長樂忽然想起以前她參加宴會時,她要是不吭聲,別人都不知道她來過,那時,她似乎穿得也就是這個樣式吧。
這人啊,受不受歡迎,真不在乎你有多討喜!
你若是商鋪販子家裡那千精百巧的姑娘,到了這堆小姐面前,從頭到尾的討好,最後也就落一句‘暴發戶’、‘滿身俗氣’、‘一股子銅臭味’。
她成了大印朝惟一的公主,什麼也不用說,只要站在那裡,就有無數句好話了。
只是這樣的話聽著,卻總是欠著些味道,當應酬還可,交心卻是不行的。
這幫子閨閣女兒家說話時,吱吱喳喳中,卻聽不到柳英眉半點聲音。
她獨自站在圈外,饒有興致地看著長樂自己遊刃有餘地應對,只覺得她自己這性格啊,怕是做不來的,又有些佩服長樂,不管那些女孩子說什麼,長樂總是能兜轉回去。
長樂帶著這些個大家小姐,穿過九曲迴廊,走到湖心的八角亭。
這間八角亭,被選定為宴會的中心場所,昨天就已經佈置了緩風的紗帳和綵綢,既可以讓亭中涼爽,又可以透過遮擋,清楚地看到湖面的風光。
品茗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