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睜眼, 他險些就從床上栽下去。
「臥槽,我特麼又回來了?!」
眼前是無比熟悉的白牆小桌塑板放, 窗臺上還放著昨晚被秦昭大卸八塊只為取出鐵絲撬門的藤編小筐——一夜之間,秦昭便莫名其妙地從楚斯年那個溫情脈脈的小屋, 重新回到了讓他深惡痛絕的隔離區「監獄」。
秦昭:…………!!!
秦昭走到窗下的小桌前, 果然不出他所料, 那裡放著一張小紙條, 上面只有三個字:
【對不起】
鐵劃銀鉤規整漂亮的瘦金體, 一看就是楚斯年的筆跡。
秦昭扶著額頭,無奈地苦笑一聲。
楚斯年啊楚斯年, 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這一次, 楚斯年是鐵了心要把秦昭好好保護起來。為了防止他再次「越獄」,門鎖都額外多加了兩道,送飯的筐子也變成了無縫可鑽的小木盒。
秦昭在房子裡像無頭蒼蠅般亂竄了一天, 愣是沒找到一絲一毫可以再逃出去的漏洞。他越想越氣, 忍不住咚地踹了房門一腳, 新加的手指粗的鐵鏈子嘩啦啦響了起來。門縫裡露出一道縫隙, 安德魯帶著口罩, 一臉不耐煩地看過來。
「我要出去!」秦昭氣急敗壞地叉著腰:「我沒病!我要見楚醫生!」
安德魯面無表情地看了秦昭一眼:「沒病見什麼醫生??楚醫生很忙的,只見病人。」
「……那我有病!」秦昭立刻改口,視面子如糞土:「重病!渾身疼!立刻讓楚醫生過來,只有他能治!」
安德魯上上下下打量了秦昭一眼:「楚醫生不治狂犬病。」
秦昭憤怒地咆哮起來。安德魯卻帶上耳機,一邊聽歌, 一邊優哉遊哉拎著棍子巡察去了。
轉眼六天半的時間過去,秦昭依舊沒有尋找到「越獄」的方法。隔離期限將到,秦昭只能選擇在無菌車隊到來時,尋找機會溜走了。
夜幕漸漸降臨,秦昭躺在床上,閉目養神,一遍遍在腦海中盤算著溜出去的計策。直到桌前的小鬧鐘,叮咚一聲將指標指向了8點。
秦昭猛地睜開眼睛,緊緊盯著對面的房門。按照安德魯的說法,今晚八點,將會有sf的無菌車隊來接受隔離期滿,未受感染的村民。
秦昭豎起耳朵,聽著門外隨時可能響起的腳步聲。因為前所未有的緊張,他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鎖在他左手手腕的鐵環——那是sf給每個即將被接走的未感染者的標識,以防有村民冒充未感染者趁機逃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指標一直轉到了接近9點,卻依然沒有人敲響秦昭的房門。秦昭忍不住有些焦急了,正坐立不安時,卻聽到門外終於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安德魯帶著口罩,氣喘吁吁地開啟房門,一進門就丟給秦昭一套防護服:「快點穿上,跟我走!」
秦昭套上衣服,跟著安德魯出了房門,關門的一瞬,他悄悄把金屬鎖藏在了袖口裡。這是他早就計劃好的,為了能和楚斯年並肩戰鬥,他只能委屈這位健壯的美國佬頭頂大包在草叢裡睡那麼一小會兒了。
然而令秦昭沒想到的是,安德魯卻並沒有帶著他按照原有的路線走,而是選擇了一條偏僻的出村小道。
「等等。」秦昭沒走幾步就停住了,他懷疑地盯著安德魯:「你為什麼走這條路?如果向西走那條大道,不是更近?」
安德魯臉色微變,:「……那……那裡修路。只能走這條。」說著繼續想拉著秦昭往前走,秦昭卻依舊站著沒動。
不對。這太奇怪了。秦昭記得很清楚,西邊那條去村外的路,明明是不久前剛鋪上的柏油,絕不可能短時間重修。再考慮到安德魯今日姍姍來遲的反常舉動,秦昭心裡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