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沒有阻止這一切發生的方式,只能迅速低下頭,將臉藏進周遭的黑暗裡,訥訥答了句:“他是我夥計。”
“這跟我的問題有關麼?”
“夥計通常不會太在意自己老闆的長相。”
“這倒也是。”他點點頭。“所以將近十年的相處,他是連碰都沒碰過你一下的了?”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被這問題問得驟然怒從心頭起,我猛一下反應過來,其實我根本就不用這樣老老實實去回答他的。而他見狀呵呵一笑,將手朝前用力一扯,拖著原本僵立不動的我立刻不由自主跟著他繼續朝前走了起來:
“倒也確實沒什麼關係,只是想說,既是並不太在意你的美醜,那麼想必,他應也並非是為了那姑娘的美色。”
“哦”匆匆應了聲,我想將這話題就此收住,因為覺得自己似乎再也沒辦法繼續聽他說下去了,關於一百多年前那隻死狐狸的感。
只可惜,人賤就賤在,越是讓自己難以忍受的東西,偏偏越是想打聽個清楚,彷彿不就此疼得活扒下自己一層皮來,那痛就不叫痛。所以僅僅過了片刻,便忍耐不住,我再度問他道:“所以後來,他用那種方式把怡親王的未婚妻搶走了?”
“能被搶走的女人沒什麼好值得令人留戀的。”
他說的這句話讓我覺著有些耳熟,但沒多作細想,我點了點頭。
“所以她並沒有被那隻狐妖搶走,”他瞥了我一眼後笑了笑,輕聲道。“不過自然也沒辦法同怡親王繼續守在一起,因為那妖狐何其難惹。”
“那麼她”
“她自盡了。”
“自盡”不由自主用力重複著這兩個字的時候,我深吸一口氣,悄悄伸出手朝自己左胸用力按了按。因為就在這瞬間,我聽見自己心臟跳得支離破碎的聲音,彷彿玻璃杯上驟然迸出了無數裂縫。“她為什麼要自盡”
“因為那妖狐何其難惹。”
“呵呵”
“所以她用怡親王向她求親時所贈的一枚髮簪,刺破了自己的喉嚨。”
“是麼”
“而她死去的同一刻,怡親王也飲毒身亡。”
“哦”
“寶珠你是不是有點不舒服?”
“沒有。”
“你臉色很難看。”
“大概走累了。”
“是麼,那沒事,我們也已經到了。”
“到了哪裡”
他沒回答,我也沒追問。只覺得腦子裡一片渾渾噩噩的,很累,即便幾天幾夜不吃不睡,也不會感到這樣子一種累。
累啊
我幾乎要將這兩個字脫口而出。
卻被眼前驟然一片光亮生生吞嚥了回去。
好亮的光,伴隨吱嘎嘎一陣沉重的門板開啟聲,一片在陽光下白得耀眼的雪光刀刃般徑直刺進了我漲滿了淚水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