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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部分

“洗手。”汪顧聳肩攤手,眉頭一八,無辜答。

師燁裳歪著腦袋,目光漫無目的地去到汪顧頭頂,支起右手食指指著上面溼漉漉的頭髮,“你在哪兒洗的澡?”

汪顧一聽這話就知道師燁裳又在淺呼吸慢動作不動腦地培養睡意了,通常這種時候,她雖看似人畜無害,卻是無論如何也惹不得的——睡意是她的寵物,她忍辱負重,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地將它餵養大,有膽子的就儘管殺它試試,她若不尥蹶子護犢子,她就不是鐵血真漢子!

“師總,”汪顧把杯子放到浴室門邊的花几上,扶老佛爺一樣扶住師燁裳,用李公公的語調清聲長喊:“請您擺駕回宮,上床就寢哇~”

拿當今的話講,汪顧上初高中的時候,就是一典型宅女。受汪媽媽影響,她的閒暇時間幾乎都花在了電視機前。那年頭可跟現在不一樣,電影跟電視沒區別,《火燒圓明園》、《一代妖后》、《慈禧太后》、《李蓮英》、《末代皇帝》之類都是在電視上放的,汪媽媽的惡趣味是反反覆覆看老片,這便使得汪顧對清宮戲深惡痛絕得來,又耳濡目染了一大堆太監習性,是以這會兒學起來甚是得心應手,惟妙惟肖,就連一直在睡意養成的師燁裳也終究沒對她那催人振奮一嗓子發起火來,只是不知聲從何來地左顧右盼,很有些怕怕的樣子,“唔……電視沒關?”

汪顧牽扶著師燁裳向前邁步,師燁裳步履輕浮,她反倒是一步一頓,“關了,我喊的。”

師燁裳怕失眠,繼續糊著那張雙目無神,仿若老僧入定的面孔,坐到床沿,拍拍枕頭,想躺,又覺不對勁,瞥一眼床內,繼而無關緊要地喃喃自語:“怎麼沒人來開夜床?服務好差。”

汪顧就喜歡她呆愣時的樣子,於是也不費事提醒她睡床一直沒整理過,完全不必在被子邊緣疊個規規整整的三角,只直接動手將她半裸在浴袍擺子下的兩根火柴桿搬上床,讓她就勢倚上床頭,而後抄起床頭櫃上一管牙膏狀的東西,站在床邊,努力嚴肅道:“你受傷了,今天得上完藥才能睡覺,你乖,把腿張開,順利的話,很快就完。”張五俠又披著羊皮下山覓食來了。

這當口,師燁裳又不是真呆真傻,她只是像任何一個神經衰弱的病人一樣,不願令自己興奮而已。汪顧這二愣子賊膽肥出個球來,把話都說到“把腿張開”的程度了,縱是她再眷戀睡眠之樂,也不好對這等淫詞穢語置之不理。“汪顧,我是真困了,今晚不折騰了好嗎?”她十指交纏,環置腹間,言語起時臉色即是一沉,語畢又淡淡轉頭看向汪顧,眼裡寒光森森,彷彿下一秒就會露出鋒利爪牙將阻擋她睡覺的人撕成碎片,絞成肉泥,和上韭菜,包進麵皮,煮熟了拿去餵豬。

但汪顧越挫越勇,賊膽包天,原本就不怕她,現在更不怕她——怕毛怕,反正她也不能吃人,更何況,信XX,原地滿狀態復活,還不掉經驗!

“這才九點啊,我親愛的師總,”汪顧一個前滾翻越過師燁裳,滾到床的另一側,憋住奸笑,盤腿坐起,左手還攥著那管牙膏,望著師燁裳,半恐嚇半哄騙道:“上個藥耽誤不了你幾分鐘的。你應該也知道,那裡撕裂傷,容易引起感染,然後許多婦科炎症紛至沓來。雖然你沒有生育之憂,但萬一因此導致經期不調,影響你與總奸拼酒,你豈不是虧很大?再說了,如果會議半途毫無準備地接待姨媽造訪,也一定會影響會議進度,影響工作效率的不是?當天你要穿深色褲子也還好,要是你好巧不巧穿了身白色呢?你平時又不會揹著手走路的,給你一疊A4紙你都不知道該怎麼遮好。還有啊,月經不調不算嚴重,聽說最嚴重的是……”

師燁裳先是愕然聽著,後又覺得她說得在理,最終不勝其煩地深吸一口氣,撥出,再吸一口氣,再撥出,如此迴圈幾次,突然簌地朝她伸出手去,言語裡九分冷淡,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