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不敢相信似的面面相覷,隨即是一聲歡呼:“謝謝林總!”
林逸人點了點頭,收拾東西大步流星地離開。
歸蘭在林逸人的辦公室,大膽地打量辦公室的格局。白色的地板襯得屋子亮堂堂的,角落安靜地靠著兩張黑色的皮沙發,木色的辦公桌上,檔案堆在鐵書立上,筆筒附近散落了幾隻筆。
門在身後落上,林逸人拿著一個小檔案冊進來:“看什麼呢?”
“看你的辦公室,和你一樣簡單到無趣,連個小擺件小盆景都沒有。”
“我不常來,盆景沒人照顧。”林逸人解釋,“下次擺上。”
“不用。”見林逸人這麼順著自己,驚訝之餘還有些喜滋滋的,跳到林逸人面前,看著林逸人在紙張上籤下自己的名字,黑色的墨水筆,字型雋秀有力,竟然跟書法似的還有回筆。
“看一眼,然後簽字。”林逸人把紙都推到她面前。
歸蘭也沒看,唰唰就在角落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看著自己的名字和林逸人的上下襬在一起,美得很,不過自己的字跟林逸人的一比就顯得小家子起許多,太過工整了。
“怎麼不看一眼,”林逸人見歸蘭這麼相信自己,感動之餘又有些不放心,“萬一是賣身契呢?”
“那也籤。”歸蘭挑眉,眼角脈脈含情地看著林逸人,笑容勾得有些放肆。
“對別人可得長個心眼。”林逸人把紙張都小心塞回資料夾的塑膠膜裡,拉開抽屜放置妥貼,然後笑道:“以後我就是你的辯護律師了,合作愉快。”
“知道了,律師。”歸蘭含笑回道。
林逸人心頭一跳,猛然想起那晚,歸蘭摟著她的脖子,醉醺醺地一聲一聲喊她“律師”。
“律師?發什麼呆吶?”歸蘭湊身到面前。
現在歸蘭眼底清明,喊起律師來帶了一絲嬌俏調皮,笑意盈盈的眸子閃著靈動,彷彿波光粼粼的水面折射著乾淨的陽光。
若要問歸蘭最得意的時候,那打的就是林逸人看著她發呆,眼裡流露出驚豔之色的時候。歸蘭喜歡這雙眼睛總是波瀾不驚的眼睛望著自己,喜歡在寂靜的湖心丟下石子,攪渾一灘靜水,喜歡她眼裡波浪翻滾的時候,倒映著自己的影子。
歸蘭偏了偏頭,吻到了林逸人的嘴角,蜻蜓點水的一下,又飛快撤離。
“報酬。”她說。
還沒來得急感受那份觸感,就轉瞬而逝。林逸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大膽舉動怔住,呆呆地看著那雙粉嫩的唇撤開。歸蘭難得看到林逸人呆頭鵝的模樣,捂著嘴笑得洋洋得意,像偷了腥的貓趾高氣昂。
林逸人雖然素來性子平淡,沒什麼大悲大喜,卻也不是木訥呆板的人,歸蘭以往每次試圖調戲林逸人,都吃了虧地回去,偏生不長記性。
惹是生非的小貓。林逸人想。
然後走到門邊,落了鎖。
歸蘭愣住,揪起眉頭看著林逸人,表情驚訝,目光復雜,向後退了兩步,臀部抵到了辦公桌。
糟糕!她心想。
可是已經晚了。
出門的時候,歸蘭扯著外套的立領往上提,生怕一鬆手領子就鬆了。這下脖子也遭了秧,從前面一直綿延到後頸,歸蘭表情極不自然,臉上大寫著心虛兩個字。
米白一直把吳可的事情掛在心上,一等週一上班,立馬就帶著吳可去檢察院問。接待她們的是一箇中年眼鏡男,不知道任的什麼職。客客氣氣地讓米白和吳可等著,自己去查。
等了兩杯茶的工夫,眼鏡男回來了,樂呵呵地說:“二位放心,已經立了。”
米白追問:“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沒有下發通知?”
眼鏡男支吾起來:“這……我不清楚。反正,立了不就好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