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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屋前來了個人,她並不曉得。

在和鄂多海講完話之後,鄂嬤嬤聽到了屋前有聲響,便踩著蹣跚腳步往屋前去。

她們這屋子離崁兒村有段距離,且又不在行旅會經過的便道上,除了附近偶爾來搗蛋的小孩們,一年半載的,通常不會有人上門來。細想了想,最近的便是兩年前那一回,一名迷了路的旅人來問路。

“請問……”一瞧見鄂嬤嬤從門內走出,那在外頭張望了好一會的男人這才出聲。

“您迷路了嗎?”

“我……”薩遙青轉著眼珠,思考著該怎麼回答。

“還是被打劫?”鄂嬤嬤倚到門邊,半開著玩笑,揉揉老眼,開始細瞧起那看來相當面生的高大男人。

臉上爬滿鬍髭的他兩顆眼珠子黑黝黝,一頭張揚的長髮連扎個辮兒都無,只是任由披瀉在身後,讓風吹得一團亂。

而他那一身尺寸顯得有些過小的暗色布衣,有些破爛,不但遮不住他精壯的體格,連胸前結實繃緊的肌理和精瘦的腰間弧度都看得一清二楚。

這年輕男子有著她此生未見過的好體格,應該是在山上生、山上養,才會如此渾然天成。

此時他肩上還扛了頭不知是什麼的動物,讓她更覺奇怪的是,這男人居然赤腳沒穿鞋?這便是她為什麼會問他是否被打劫的原因,雖然以他這般強壯的體魄,就算有山賊,怕也不會將之當成打劫物件,因為看來就挺棘手。

“哈哈,不是啊老嬤嬤,我是來找這手銬的主人的,那姑娘住這對吧?”男人爽朗地笑了兩聲,並似習慣性地湊著鼻子對屋前嗅了嗅。

屬於那女子的味道是到這屋子前為止沒錯,所以他確定是這裡。

看了眼男人手上拿著的鐵銬,鄂嬤嬤端著臉,又問:“那是咱們多海的東西,您撿到的?”

這時一陣風吹來,揚起男人不羈的長髮,鄂嬤嬤不經意間睇了下他發下的側頸一眼,先是瞠大了眸,但也僅是一瞬,便又回覆原來的眯眼。

眼前這老人外表雖有村間無知老婦的憨,但從她打量自己的細膩眼神,男子知道她不僅是個普通老人家。“喔,不是,是她借我用的。還有,她忘了她的鹿。”

說完,男子便將肩上扛著的鹿屍啪答一聲往地上一丟。

洗完身子,鄂多海從澡間出來,才走至屋子前廳,看見那獨自坐在她家椅子上、躁動地左看右望,手裡卻端了只杯子,狀作斯文呷茶的男人時,她差點沒掉了下頷。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應該說,他怎麼會跟過來的?

在埋完小豹子之後,她心頭雖仍激動,但想想那男人固然高壯,若狼群返回,被繩索綁束住的他肯定連保護自己都無法,說不定馬上就會被攻擊撕咬入腹。

雖然那樣可以洩了她心頭之恨和幫小豹子報仇,可對那男人而言卻極不公平且殘忍;若真要處罰他,好歹也給根棍棒。

所以她折返了,遠遠拿著弓箭就往他身上的繩索射去,銳利的箭頭準準劃過繩索卻不傷及他身,繩索雖未馬上斷裂,猶留一半,但只要他用點力氣就可以掙斷。

而那手銬事實上她已開啟,是以只要掙斷繩,就等於自由了。

所以他可以逃脫,她並不覺有異;她驚訝的是,在他可以自由行動之前,她老早已經離開林間,且走得遠了。

那麼他是如何知道她的去向,還直直來到她家大門口的?

“你告訴我的,你忘了?還有,我以為你不會說話呢。”在樹林裡時,他沒聽她吭過一聲,還以為她是個啞子。男人放下杯子,朝她咧開一口白牙。

“我什麼時候告訴過你了?”見鬼了,且鬼還跟上門了。鄂多海瞪住那被擱置在地上的鹿。那鹿並非她射中的那一隻,眼下這一隻大多了,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