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弟拍拍我:“去統計一下這裡所有人的八字,找兩個陽氣重的男人來幫忙。要兩個啊。”
我點點頭,拿著手機開始一個個問下去。原來那孩子的爸爸聽說是要給一會帶孩子出來選人的,他趕緊叫我不用問了,他去。
但是我拒絕了。這種事情,親人不好插手的。
最後還是在喪葬隊伍中選了兩個男人。一個是四十多歲的大叔,一個……呵呵……應該是童男,陽氣重,八字也重。
我怎麼知道人家是童男啊,那孩子也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說是今年才跟著爸爸進了喪葬隊的。也就跟著做過兩次喪事罷了。
人的選出來了,那邊水也放幹了。
堂弟從他的腰包裡拿出了墨斗盒,這個還是還早之前做的墨斗,上次已經用過有些了,還不知道剩下的夠不夠這次用呢。
堂弟讓小景看著用黑布包屍體。這個活對小景來說,沒難度啊。殯儀館就經常這麼做的。三個男人在那邊包著屍體,堂弟在一旁,很認真地畫符。那是爺爺書裡的符。符是畫好了,然後堂弟皺了眉,我們在外面用的符,現畫的話,用的都是毛筆筆尖上的凝固著的奇香墨。而殭屍這個東西,是必要用硃砂的來鎮住的。沒硃砂啊現在。
堂弟嚷道:“姐,過來落款一下。”符這東西,都會有家族或者門派的標誌的。當然那不叫落款。只是叫什麼,我們一直不知道,就像落款,我們也就叫落款了。
我嘟著嘴道:“幹嘛我落款啊?”
“沒硃砂,你用你的血畫個符號吧。”
我鬱悶啊。下次我要用我女兒吃糖剩下的那玻璃小瓶子,裝點硃砂調油在裡面,給堂弟塞腰包去。
不過現在,我還是認命的用血落款了。只是有人說,人血能讓殭屍甦醒,也有人說,人血能刻殭屍。很矛盾啊。我只知道,我的血能讓殭屍醒來,把我煉化了,就能控制那殭屍了。這也是魏華一直想的。
只是我不知道魏華和小鐘想復活他們老祖宗幹嘛?沒有利益的事情是不會有人做的。他們的利益是什麼?難道是要讓他們殭屍老祖宗去跳殭屍舞,來個全球巡迴演出嗎?
扯遠了啊。我們這邊畫好符,小景那邊已經包好屍體了。他這個在行啊,動作也快。
堂弟扯出了墨斗線隔著黑布,托起那屍體,將墨斗線纏上。其實屍體是挺重的,還是泡水發福的屍體。不過做這行的,有句話叫十個道士九個醫。就算他們不精通中醫,祝由科,千金方什麼的,都是要背下來的。人身體的穴位也是要背下來的。
要不遇到個什麼屍體不動啊,僵著不配合換壽衣啊。這些都是要按穴位,讓屍體的經脈產生聯動,讓屍體動起來的。
不過只是這樣啊,這個是中醫裡的知識,並不是殭屍片啊。
堂弟給事屍體纏上墨斗線之後,那張符貼上去了。小景從殯儀館的車子上將抬屍體的擔架拿了下來。幾個男人一陣忙碌將屍體送上了車子。
孩子的爸爸是一直跟著孩子在一起的。
堂弟吩咐著那寫喪葬的,整理現場什麼的。他就跟著上了殯儀館的車子,讓我自己開車跟上。他估計也擔心那屍體會有問題吧,才會坐著殯儀館的車子回去的。
我開車回去,那叫一個驚險啊。我開鄉村土路的機會本來就少,加上這裡是墳山,各種水坑啊。
回到市區殯儀館的時候,都已經是五點多了。一天沒有好好吃東西呢。小景那邊還有一個客戶是明天火化下葬的。他的小徒弟看到他回來,就馬上跑過來問事了。
這個孩子堂弟就做主,先放冰櫃裡去。
因為堂弟在這裡做過的關係,這裡的工作人員還是認識他給他面子的。冰櫃很快就安排好了。用裹屍袋又包了一遍,才送進冰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