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奈。”捲髮暗部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雪奈抿緊唇線沒有回應,右眸緊緊盯著同伴熟悉的身影,更確切的說是緊緊盯著對方的雙手。她絲毫不敢大意,高手過招勝負只在分毫之間,更何況宇智波一族皆精通幻術,她必須要在他結印之前先下手。
大約再以急行軍的速度行進一夜,便可抵達雨之國邊境,雖然並沒有把握彌彥等人會收留自己,但總得試一試,就像她並沒有把握能夠戰勝眼前這個人,但總得試一試。
“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見女隊友警惕小心地看著自己,捲髮暗部抬起右手摘掉象徵著暗部忍者身份的面具。
“我是不會交出鳴人的,也不會跟你回村子。”不會醫療忍術,雪奈只能對左眼進行簡單包紮,而後學著卡卡西的樣子將護額拉下。
沒有照過鏡子也知道自己現在看起來一定很滑稽,寧願碰上的是鹿湊而不是他,倒不是因為單論實力鹿湊較差,而是似乎最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窘迫狼狽的樣子。
在他被派往火之國…草之國邊境前線駐紮的一年裡,二人緊緊聯絡過三次,身為暗部止水要比普通忍者忙得多,外加需要隱藏身份與執行秘密任務,任務期間不可與普通編制忍者過多接觸,三次聯絡還是揹著隊長偷偷進行的。
雪奈的行程亦十分忙碌,玖辛奈是個閒不住的性子,雖然懷胎十個月,期間並沒有放鬆幫助妹妹提高實力,在雪奈初步掌握中級封印術的理論後,便將高階封印術的理論傾囊相授,除卻在郊外進行體術與忍術訓練,剩下的時間全花費在封印術的修煉上,也就鮮有心思去想別的事情。
像十幾歲所有情竇初開的少女那般,自從那日在紅的幻術內看到他之後,雪奈就時不時地想起那人,想知道那人在做什麼,甚至幾次萌生出想要去宇智波族地找他的想法,這種奇怪的感情想法代表了什麼,雪奈心裡很清楚,卻總是刻意迴避。
直到帶土的犧牲,雪奈決定以‘親人’的身份出現在他的生活裡,這似乎拉近了二人的距離,又似乎使二人的距離變得更遠,雪奈本就不是善於察言觀色的性格,有些事情想不通也就懶得再去想,只知道一點,不知何時起止水在自己心中變得重要起來。
是喜歡吧……
雪奈凝著那張緊繃的清秀面容,突然感覺一陣悲哀,她覺得自己可能要到此為止了,並不是因為實力差距打不過或者別的什麼,而是……似乎沒有辦法與他兵戈相向。
想到這裡,雪奈猛地驚醒,攢緊手中苦無,直至柄端深陷進虎口,疼痛使得神智更清醒些兒,拇指摸摸雕刻細緻的漩渦標誌,在心中告訴自己,她這條命是姐姐救回來的,沒有任何人比姐姐更重要,鳴人是姐姐的孩子,救命之恩、養育之恩,沒有機會回報,那便轉移到鳴人的身上。
雪奈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眼眸微眯進入戰鬥狀態,準備趁著現在能夠狠下心,先下手為強,但原本的戰鬥意識卻被男隊友的一句話打碎。
“如果我說我要跟你一起走,你會帶上我嗎?”
“你、你說什麼?”
“我說我要和你一起做叛忍,帶上我。”
雪奈覺得自己一定是受傷過重,才會出現幻聽,一向秉持原則的男隊友竟然對她說,要同她一起做叛忍……
不對,難道是幻術?
雪奈很慶幸現在的自己還沒有被不該有的感情矇蔽雙眼,反轉右手手腕,鋒利的銳刃劃破左手手掌,皮開肉裂的疼痛襲上大腦,表情卻未有分毫浮動,右眸警惕地左右轉動,企圖從靜謐未變的環境內找出蛛絲馬跡。
“你在做什麼?”注意不在對方身上,直到熟悉的身影自身體左邊方位躍上樹枝,雪奈才有所察覺,心中大駭的同時,左手腕被攢緊,抬眸撞入那雙熟悉的猩紅色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