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心禾等看護走出病房,慢慢的坐直了身體,她望著病床上的洪石,原本柔和的眼神逐漸被一股恨意代替。
早上,醫生開始查房。主治醫生黃天帶著幾個實習生和一個護士走進洪石的病房,看了看洪石晚上的病情記錄。
「小韓?」黃天看到填報人一欄寫著「小韓」兩個字,腦海中出現昨天一個護士淚流滿面的跑到他辦公室詢問病人的情況,應該就是這個小韓?看來,她還挺敬業的。可是她怎麼不寫全名呢?
護士在旁邊道:「是新來的護士,正在做看護的工作。」
「居然把這份記錄寫的跟病歷似的,達到了醫生的水準,來,你們幾個也看看。」說著黃天就把記錄本遞給身邊幾個實習生。
他走到床邊,看著熟睡中的洪石對一旁的尚心禾道:「昨天晚上你們沒有叫醫生,是怎麼安撫病人的?」
「你說什麼?」心禾不明。
黃天看了心禾一眼:「怎麼?你昨晚不在這裡嗎?」說著,從一個實習生的手中接過病情記錄本。「上面記著洪先生昨晚的發病時間、症狀。」
「哦!我昨晚……因為有點事……所以,不在這裡。」心禾解釋著。
「看來,昨晚只有我們醫院的看護陪著他。他現在是最需要人關心和照顧的時候,像他這樣,最容易脾氣暴躁、性格扭曲,如果不加以好好的開導和照顧,精神壓力會越來越大,對病人及你們家屬都將不是一件好事。他需要的不是看護的照顧,而是家人的。明白嗎?」
心禾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我已經託朋友從美國帶回來一種新藥,這種藥臨床效果非常好。自然對於洪先生淶說最好的治療方案是手術,可現在他的身體和精神狀況都不適合做這種大手術,所以先吃這種藥,等他的情緒穩定下來,身體狀況達到手術要求的時候,我們再開始手術。」
「黃醫生……」心禾看看床上的洪石,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黃天似乎知道心禾想要說什麼,道:「放心!只要洪先生的身體狀況允許,我對手術還是很有信心的。」
送走了黃醫生,心禾來到床邊。洪石此時已經醒了。他盯著天花板,腦海中浮現昨晚當看護口罩掉落的那一瞬間看見寶兒的情景,是夢嗎?斷斷續續的記憶力就只殘留著這一個片段。是寶兒嗎?不可能,寶兒怎麼會穿著護士的衣服,怎麼會出現在病房?
「你醒了。」
洪石聽到心禾的聲音,終於移回視線,他看看心禾,又環顧了一下四周。「韓子峰呢?」
「韓子峰?她是誰呀?」心禾努力在腦海中搜尋這個名字,突然想起來,好像是那個看護的名字。說道:「奧,你說那個看護,她照顧了你一夜,我讓她去休息了。你想要什麼,告訴我。」
洪石沒有在說話。
「粥已經煮好了,我盛給你吃。」心禾說著走到廚房端著一碗米粥出來了,來到洪石面前:「洪石,起來喝點粥!」
洪石答非所問:「恩在呢?」
「早上,他打電話來說,頂爺失蹤了。所以今天可能沒有時間過來了。」
「頂叔?」洪石慢慢的坐起來,從床上櫃上拿過手機。「恩在,怎麼回事?」
恩在在電話中說道:「今天頂爺沒來公司上班,他家裡人說,從昨天晚上就沒有回家,現在幫裡的兄弟們正在找。」
「有什麼情況隨時告訴我。」洪石說完結束通話電話。
頂叔可以說是看著洪石長大的,為人粗獷豪邁,是一個大老粗,且心狠手辣,但對洪石還是頗為關心和照顧。所以頂叔有事,他不能不管。
「出了什麼事?」心禾問道。
「沒事。」洪石說著接過心禾手裡的米粥,兀自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