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睫輕扇,又是兩滴淚珠滾落,“姑娘,你就去看看他吧。”
我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般不是滋味,此刻若再催眠自己他的異常和自己無關,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但我還是不明白,他的反應為什麼這麼大?
難道就因為我和周卿言在一起?
可當初他和錦瑟在一起時就明知我終究有一天會嫁給他人。
罷了。
我嘆了口氣,說:“梓言,別哭了,我跟你回去。”
梓言不敢置信地說:“真的嗎?”
“嗯。”
“那,那姑娘什麼時候可以去?”
“現在。”
“好!”她立刻擦乾了眼淚,說:“轎子在那邊,姑娘請跟我來。”
我坐在轎子裡時一直在思考池鬱和錦瑟以及我之間的事情,在我看來我們三人的關係十分簡單,池鬱和錦瑟互相喜歡,我不過是自作多情的第三個人,雖然愛戀池鬱卻礙於他和錦瑟的關係,從不曾想也不曾做過阻礙他們的事情,只是在當他們之間出了問題的時候被池鬱利用過去刺激錦瑟,但錦瑟應該知道他對我毫無情意,畢竟自打池鬱上山後那六年裡,他每天陪著的人是她,寵著的人是她,用所有的溫柔相待的也是她。
但為何池鬱會在酒醉之時喊著我的名字?
就因為錦瑟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而我這個本該守在他身邊的暗戀著,也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嗎?
不,池鬱不是這種人。
我隱隱覺得他似乎對我和錦瑟隱瞞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但這件事情到底是什麼,目前還不得而知。
到了池鬱的府邸後,梓言領著我去了他的房間,她站在門口斟酌了一番,蹙著細眉說:“姑娘,我就不進去了。”
我點頭,“嗯。”
“還有……”她有些難為情地說:“能否請姑娘儘量不要刺激公子?”
我自然明白她指的是什麼,“嗯。”
她的表情明顯鬆了口氣,說:“那就拜託姑娘了。”
她走後,我站在門口許久,一直在想見到他後該說什麼,卻苦苦想不出來。最終只得搖頭作罷,抬手敲響了門,“師兄,在嗎?”
我連敲了好幾聲,屋內都無人應答,只好提高嗓門又喊了一聲,“師兄?”
仍是無人應答。
我試著推了下門,不出所料的輕易推開,隨即一股濃重的酒味撲面而來,燻得我不禁皺起了眉頭。
再看屋子裡,不管是桌上或地上都是雜亂放著的酒罈子,而池鬱正抱著一罈酒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我關上門後走到了桌前,仔細地端詳起昏睡中的他。
他的臉一如我記憶中那般清雋,劍眉英挺,鳳目精緻,微勾的唇瓣帶著溫和的笑容。
不知他夢到了什麼,竟然在醉酒之中還露出這樣熟悉的笑容,完全不似梓言形容的那般頹然消沉。
他似乎感覺到了我的注視,濃密的睫毛輕輕顫抖了下,緩緩地睜開了眼。他總是清亮的眼眸此刻像是被霧籠罩了一般,朦朦朧朧,對眼前的一切看不真切,“誰在那裡?”
我說:“我。”
他眼中露出不耐之色,說:“我說過了,不論是誰都不準進來,還不快點出去。”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在他醉酒之後,“師兄,是我。”
他聽到“師兄”兩字時愣住,視線晃晃悠悠的對上我的臉,遲疑地說:“花開?”
“嗯。”
他自嘲地笑了下,說:“不,你不是花開,花開怎麼會在這裡。”他艱難地坐起身,拿起酒又喝了一口,自言自語地說:“定是我又在做夢。”
我這才發現我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