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北:……這是個什麼糟心的濾鏡。
張師兄已經在微笑了。
當他警局的同事們小心地衝進來,檢查整改房間,蘇沉香卻已經摸摸這兒摸摸那兒,摸出了一把房門鑰匙,走上樓去開樓上的房間。
張師兄不由露出詫異的表情。
他扣住那老婦,唯恐她走脫,就壓著她,求助地看向陳天北。
陳天北抿緊嘴角,跟著蘇沉香上樓。
「這上下樓都是她的。她定了兩份外賣,其實樓上沒人。我看她是真的急了。」
當外賣送到,可樓上沒人,那送餐的騎手總是會擔心自己這一單不能準時完成。
到時候這老婦就會裝模作樣熱心地請人在她的家裡等一等。
一旦進了她的房間,就無處逃生,那時候,她就會害人,以求養出新的厲鬼。
想想那些厲鬼都是被自己吃空了,那老婦人才會那麼著急,忍不住對活人出手,而這個樓層空蕩蕩,除了殘留的鬼氣沒有厲鬼,顯然她還沒來得及犯案就落在蘇沉香的手上,她吐出一口氣,開啟房門,探頭,看見了一個比樓下更詭異的房間。
不過沒有厲鬼,她不怎麼重視。
罵罵咧咧看著裡面那這幾天才積攢出來的新的陰氣給抽出來團在一起,蘇沉香陰冷地看著這個漆黑的滿是陣法與符籙的空間。
想到就是這麼個房間養出了臭烘烘的飯,蘇沉香小心眼兒發作,掏出鮮紅的原子筆,在草紙上畫了幾張符籙,吧唧貼在正中一個最大最複雜的陣法陣眼上。
陣眼被貼住的一瞬間,樓道里,傳來一聲幾乎是毛骨悚然的沙啞的慘叫。
那老婦人捂著胸口滾在地上哀嚎,彷彿被斬斷了什麼,痛苦得抓得滿臉都是鮮血。
蘇沉香「呵呵」了兩聲,從房間走出來,趴在樓梯上解氣地看著。
她小心眼兒得尾巴都要翹起來。
陳天北揉了揉眼角。
「那她之前養在房間裡的那些厲鬼……」那得害了多少人。
陳天北只覺得心驚。
「你知道她是幹什麼的麼?」
「結陰婚。」陳天北乾脆地說道。
蘇沉香就看著陳天北笑了一下。
陳舊破敗的樓道里,下方是老婦痛苦悽厲的慘叫,而她就站在那裡,對他露出一個單純的笑容。
「你以為,她只是看中了那些被結陰婚的人的魂魄來養鬼?」她吃了那麼多的臭豆子,當然知道了更多的內情。
現在想想,怪不得抽出來的食物都是臭的。
看著她的笑容,陳天北疑惑地問道,「不然呢?」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不敢置信地看著蘇沉香。
蘇沉香從他的手裡接過自己的大書包,背上,哼哼著說道,「對。這些臭氣熏天的厲鬼,是當初和她做交易,害人的那些人的魂魄。」
像是這種心狠手辣的養鬼者,怎麼可能只做一筆買賣……賺那些想要害人的人的錢,還要他們的魂魄,這才是最實惠的買賣。
那些充滿惡意的,想要害人性命的人,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沒有人能夠懲治他們。
可其實……他們也只不過是別人的獵物罷了。
給別人結陰婚,自己的魂魄也保不住。
所以蘇沉香說過很多遍,少幹壞事。
想要陷害傷害別人,自己得先有個好歹。
她對這種事無動於衷,反正跟她沒關係,見義勇為,保護了沒有做壞事的活人也就算了,蹦蹦跳跳地就下了樓。
陳天北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開心的背影,嘴角翹了翹,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原來她不喜歡臭臭的食物,那行吧。
改天,陳少給她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