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耳際的收訊機傳來家惟與穆大少爭執的聲音,小方知道現在的大少怎麼吵也贏不過家惟。
“等一下吧。”他晃到電線杆旁蹲了下來。
果然沒多久,穆子青抱著何家惟出現在路的盡頭。
小方像何家平指向大少來的方向。何家平跑了過去,從大少手中接過家惟,姐弟倆抱在一起。
還來不及說話,一記槍聲響起,射入穆子青左肩差點就命中心臟。
小方迅速的拔搶朝持搶者一陣掃射,一面奔到穆子青的身旁。
“快,回車裡。”小方喊著。
埋伏的人目標似乎只針對穆子青,而且不論死活,一陣槍聲再度響起。
穆子青身上又中了一搶,子彈的撞擊力讓他彈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救大少,小方,救大少。”家惟掙扎的脫開何家平的懷抱,跌跌撞撞的跑向穆子青身邊,形成了屏障。
貨櫃車急速的開了過來,小方抬起穆子青往車子跑去。
又一陣槍聲響起,子彈掃過小方的手臂,也射中了家惟,她奔跑的速度慢了下來,小方想等她。
“不要管我,先跑,救大少。”她推小方往前跑。
槍聲又響了,這一次子彈掃過家惟的頭,家惟倒下去,沒再醒來,臉上留下一大灘血跡。
貨車把小方與穆子青接上後,急駛而去。
瞬間,四周靜了下來。
何家平從沒見過這種場面,看見姐姐倒在地上生死不明,他狂奔到何家惟的身邊,歇斯底里的喊著:“救我姐姐,救我姐姐!”
時間匆匆的過了一個月,新聞的熱度漸趨於平淡。
何家惟仍舊昏迷不醒。她安靜的躺在醫院,從沒有睜開眼睛。
醫生說子彈掃過腦部,造成嚴重傷害,開刀的成功率微乎其微,若腦中的血塊無法自行化去,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怎麼會變得這樣子呢?家惟的父母看見愛女這模樣,每天傷心的在病床邊呼喊著愛女的名字。
家惟其他的外傷已大致都好了,而醫院的外科醫生對於之前家惟右肩上的搶傷處理方式,感到不可思議,傷口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縫合的技術堪稱一流。
何家平每天下班後就會呆坐在醫院裡,他不斷的責備自己,要不是自己堅持,姐姐也不會變得如此。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何家惟依然有如睡美人般靜靜的睡著。
穆子青也好不到哪裡去。
醫生在貨車裡先為他止血,回山洞後,備用的血不夠,還動員了全山洞裡同血型的人為他輸血。
他昏迷了一個禮拜才醒來。
“家惟呢?”這是他醒來時的第一句話。
小方告訴他實情,但省略了他腦部中彈一事。
穆子青閉上眼掩飾他心中的感覺。
山洞內籠罩著一片低氣壓。
兩個月後,穆子青已完全康復,雖然消瘦,但精神狀況和以往一般。
他已知道家惟昏迷的事,但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也沒有後續的動作,他又恢復了以前那個令人猜不透的穆大少。
他在等,等警方不再監視醫院,等大家全放棄了何家惟會醒來時,再……
醫院的外科新進了一位醫生。
看過他執刀的醫生、護士,對這位醫生的技術只有佩服的份,大家都視他為奇才。
而凡是“奇才”總會有些怪僻。這位醫生不怎麼愛說話,然一開口則常令人下不了臺。
他無意中得罪了許多人,渾然不知。
“我們得想辦法整整他。”醫院裡只視為老鳥、見不得新紅人的醫生們計劃著。
“他現在是紅牌,怎麼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