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蘭生哪裡會知道,一時語塞,便轉移了話題:“襄鈴,你陪我們去找東西,你叔叔會不會擔心你啊?”
“沒事的,襄鈴每次去找娘,總是會跟她住上幾個月的,叔父他是知道的。我也寫了信給孃的,等幫屠蘇哥哥找齊了東西,襄鈴再回去。”襄鈴玩弄著辮子上的小鈴鐺說。
“襄鈴真的好開心,屠蘇哥哥還活著,我本以為屠蘇哥哥已經死了,但是蘭生你給我寫信,說屠蘇哥哥又活過來了……襄鈴怕看錯,叫娘也來看,又找了好多人念,才確定是真的。屠蘇哥哥是個好人,好人總是有好報的,蘭生,你是不是也很開心?”
方蘭生看著波濤洶湧的海面,點了點頭:“嗯,我也開心。”
特別開心。
一路順風順水到了江都,幾個人也不敢耽誤什麼,吃了一碗茶便朝花滿樓前進了。
花滿樓果然重新開張了,比上回來修的更華美,牌匾都是新的,想來開張沒有多久。大門口站著一個花枝招展的姑娘,巧了,是上回見過的那個翠眉兒。
見是故人,翠眉兒倒也不難為他們,只是還是難免調笑了幾句,百里屠蘇還是板著一張臉,方蘭生卻給她說的臉紅了。
進了樓,瑾娘便朝著百里屠蘇……肩膀上的阿翔飛奔了過來,一把把阿翔揪下來死死抱在懷裡,便開始哭天抹淚:“我的阿寶啊!!我的阿寶!你可擔心死我了!嗚嗚嗚,你都不知那天早上起來見不到你,我這心啊!都碎了!嗚嗚嗚!”
阿翔給她抱的死緊,卻也知道這女人的厲害,不敢像對付方蘭生一樣撂爪子。它也隱約明白,百里屠蘇這次是有事來求這女人的,它不能壞他的事兒。
瑾娘哭了一陣兒總算是冷靜了,仍舊是抱著阿翔不撒手:“百里公子,你當初把阿寶託付給我,我自問沒有一絲怠慢,怎麼阿寶飛回了你那裡,你卻不給我寫一封信,說說清楚?你這事兒乾的可太不厚道了!”
方蘭生連忙開口:“此事說來話長,我們此番前來拜訪,也是為了這件事求瑾娘姑娘幫忙的。”
瑾娘抓著阿翔不撒手,抹抹眼角並不存在的淚珠道:“既然如此,便請到內室,喝杯茶暖暖身子,吃點兒點心,咱們慢慢的說。”
花費了半個時辰,才將此事前因後果說了個清楚,方蘭生講的口乾舌燥,連茶水都喝了半壺下去。
紅玉接著說:“也因此,公子來不及告訴姑娘阿翔已回來了,還望姑娘見諒。”
瑾娘搖搖頭:“我也只是隨口一說,並無怪罪之意。公子此番死而復生倒是曲折離奇,實屬不易。聽你們這般說,便是為了我的一滴血而來,一滴血不算什麼,瑾娘雖只是小小女子,卻也懂世間大義,只是不知……這血,你們要如何攜帶?”
紅玉取出瓶子,將此瓶的作用說與瑾娘聽,只需一滴,便著丫頭拿了一根粗粗的繡花針,戳在指尖。
第一樣,便拿到了。
方蘭生心生感慨,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啊,百里屠蘇因歐陽少恭落得現在的下場,卻也因歐陽少恭才能結識了瑾娘。若不是早前知道瑾娘是擁有天眼的,誰又能想到,這擁有天眼的人會是在這花街柳巷的青樓之中。
一滴血不費什麼勁兒,只是解釋前因後果耽誤了些時間,一打眼天色便晚了。瑾娘邀他們住下歇歇腳,俗話說磨刀不誤砍柴工,再著急也要休息的。
“幾位此行兇吉未知,瑾娘除了一些占卜功夫卻也無其他本領,不若給公子占卜一卦,也好心中有數,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方蘭生便道:“好啊好啊,你給木頭臉佔一卦,瞧瞧兇吉也好!”
百里屠蘇卻搖了頭:“瑾娘姑娘一番好意,本不該拒絕,只是命數皆由天定,提前知曉不過徒增煩惱。若是結局不好倒是牽連各位為我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