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穆星禪想說什麼,寶儀卻道:“好,你跟我來。”
她給了穆星禪一個安心的眼神,向外走去。
此時行宮內外都是人,她們也不能走太遠。寶儀帶著趙廷從後門到院子裡一出僻靜長廊,確定四下無耳目,才道:“你說吧,是不是你知道什麼?”
寶儀倒也不是懷疑趙廷,只是這事蹊蹺。
趙廷潛伏在宮裡的時候比這危險得多,都被元瑛護得死死的,沒有暴露,如今在行宮裡半年未出去過,又怎會走漏訊息?
她知道穆星禪也是這麼想的,他剛才看趙廷的眼神就不太客氣了,所以她才答應單獨來同這個人談。
果然,趙廷沉聲道:“我知道是誰告的密。”
“誰?”
“是我六弟。”
寶儀沉默不語,心中盤思。
趙廷又道:“知道我在西梁境內的只有我六弟,我來行宮前曾與他透過一次書信,大體說我不在宮中了。只要叫探子稍加打探,就知道元瑛病重的事,他知道元瑛病了,不管是真病還是假病,我是不可能離開西梁的。以他的聰明才智,即便不知道元瑛有孕,大概也猜出她是遇到了什麼麻煩。所以他給瑞王報信,想把這行宮藏著的秘密扒開,最好擾得西梁大亂才好。”
他父皇其實遠還沒有老得不能動,可惜幾個兒子一個比一個按耐不住,尤其是六弟,仗著生母得寵,整日和太子對著幹。他一直覺得這個六弟只是性子急了些,心野了些,本質不壞,對他也不錯。之前穆星禪說那番話,他本是不願意相信的。
可如今事實擺在他眼前,再沒有別的可能,他再回想過往,細數種種,才驚覺蛛絲馬跡早在其中,只是自己從未放在心上。
大概從他買通琴女在宮宴上以一曲鳳凰吟擾動他的戀戀情思,到旁敲側擊鼓動他去西梁找元瑛,一切都在他計劃之中,自己則被玩弄於鼓掌之間。
寶儀沉默半晌,道:“我知道了,你先藏好,我們會去拖住他們,等找到機會,我叫人暫時送你出去。”
行宮太小,藏一個人太難,趙廷不能再呆在這裡了。
“不必。”趙廷道,“他們既然已經來了,就是吃準了我在這裡,不看到人是不會回去的,你們拖不了多久,而我也出不去。元瑛昏迷不醒,你如今也不宜見外人。穆星禪一個人拖不了多久。”
“這些你不用管,你只要等姐姐醒過來的時候,好好聽她安排就是了。”
她何嘗不知道這件事有多難,但是總不能現在叫趙廷出去。趙廷如果落在兵部人手裡,他們幾個月來的準備就前功盡棄,元瑛的努力也都要毀了。
寶儀警告地瞪了趙廷一眼:“這件事我自會處理,你不要再節外生枝。”
說完,她轉身離去。
“霍寶儀!”
寶儀回頭,見趙廷居然笑了。
他如今一身狼狽,早不是當初出使西梁那個玉樹臨風,叫滿座驚豔的明珠二皇子。可他五官好看,尤其一雙眼睛,笑的時候暖的人都要化了,他專注看一個人的時候,那溫柔幾乎能把一個人溺死。但是,這個人從來沒對原主笑過,哪怕在第二世,他放棄了元瑛,專心和原主過小日子,夫婦間也是相敬如賓,從未在原主面前有過這般神采飛揚的時候。
“霍寶儀,我其實不討厭你,只是也不喜歡你罷了。”
有病!
誰要你喜歡?
寶儀不理會這人發神經。
“還有,謝謝你對元瑛好。”
寶儀這次頭也不回了。她和姐姐是什麼關係,他是元瑛什麼人?她跟元瑛要好,需要他來謝?真當自己是盤菜了!
寶儀憤憤地走了幾步,又覺得趙廷方才不太正常。到底也是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