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還從未聽家兄說過,他還有一個西域友人。”
“上官公子是個商業奇才,西域但凡是有頭有臉的人,哪個沒聽過他的大名呢?就連我也是仰慕公子的才華,才特意來此探望。”拓拔凌狼那雙藍色的眸子裡,又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危險和壓迫感覺看向了上官血瓏。
“那還真是貴客啊,胭脂,怎麼還不上菜,咱們可別怠慢了公子?”冷月夜的聲音像是從冰窟裡剷下來的冰碴子,泛著冷氣。
“來了,公子。”胭脂端著一盤醋魚走了上來,放在了拓拔凌狼的面前。
“這位公子,還未曾問您的大名。”冷月夜勾唇微笑,一派瀟灑俊美。
“在下拓拔凌狼。”當他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上官血瓏也是抬頭看著他一愣,他竟然就這麼明晃晃的把自己突厥的名字說出來了?
她偷偷的瞥了眼坐在身邊的冷月夜,看著他似乎在眼眸中閃過一絲狠戾和冰冷,不過轉瞬即逝,然後又一派悠閒的倒了杯酒,朝著拓拔凌狼敬了一杯,說道:“冷某曾聽聞突厥君王也叫拓拔凌狼,而冷某的孃親也死在拓拔凌狼突厥軍的鐵蹄之下,正巧公子也叫這個名字,還真的是巧啊。”
拓拔凌狼聞言,那雙蔚藍的眼眸慢慢的微眯著看向冷雨夜,而冷雨夜也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兩個男人之間,彷彿隔著千萬道千年寒冰一般,只要不慎,就會崩塌破碎。
上官血瓏心中一涼,她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冷月夜的孃親死於突厥蹄下,他早已將突厥人恨入骨髓,這樣一來,他豈不要拼了命去?這冷月夜畢竟還是個少年,如果真的和拓拔凌狼硬碰硬,可能丟了性命不說,還會將這個弒兄殺父奪王位的君王激怒,恐怕整個長安城都會被他的突厥野蠻軍隊屠城吧!
“當然不是了,公子不過是個西域商人罷了,這點,家兄比你清楚。”上官血瓏微笑著拿起酒壺,為拓拔凌狼倒了一杯酒,不露痕跡的抬眼看了一眼拓拔凌狼。
拓拔凌狼朗聲一笑,俊美的臉上盡是邪肆的笑意,他藍色眼眸灼灼的看著上官血瓏說:“公子說的極是,在下不過是個小小的商人罷了。”
冷月夜的笑容隱去,冷眸看著上官血瓏,唇邊是一絲冷笑,說道:“家兄還真的和拓拔公子是舊識啊,交情甚深啊!”
這個破孩子!還說話故意帶著酸勁呢!真是個臭小孩!上官血瓏微微一笑,坐下來吩咐胭脂快點上菜,又轉過頭看著冷月夜說道:“拓拔公子是我去西域認識的第一位商人,自然有很長時間的交情了。”
冷月夜絕色的容顏瞥了眼上官血瓏,也沒說話,就拿起筷子默不作聲的吃了起來。上官血瓏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又看了眼拓拔凌狼,卻正巧對上了他那雙藍眸,裡面似乎有著某些她看不明白的幽藍!
一頓飯,也不知道吃了多久。上官血瓏正琢磨著這拓拔凌狼來這裡目的的時候,突然,酒樓的燭火熄滅!陷入了一片深幽的黑暗中,
“胭脂,是怎麼回事?”上官血瓏在黑暗中喊著,她忽然感覺到身邊似乎有一陣風吹過!胭脂的尖叫聲,還有耳邊激烈的打鬥聲!她在黑暗中眼眸一閃,糟糕!這小子還真的是沉不住氣!
上官血瓏快速的抽出自己腕間,彆著的那把鑲嵌著夜明珠的匕首狠狠的就將它擲了出去!匕首一下子就插在房樑上,瞬間將屋子裡照得如同白晝!
可是,眼前的一幕,卻讓上官血瓏看得不自覺的瞪大了驚恐的眼眸!只見冷月夜兩隻手正狠狠的插進在拓拔凌狼的那兩個侍衛的胸膛裡,兩個侍衛滿臉是血,雙眸長得好大,唇角有血溢了出來!
上官血瓏顫聲喊著他的名字,卻見冷月夜慢悠悠的回過頭,那雙原本是黑曜石一般的眼眸變得猩紅而恐怖,原本清冷絕色的容顏上,正有著微微的猙獰和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