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聖上英明,一早得知他私自離京趕往邊關,也不會對他半路使詐有所一防。只是沒有料到,他的爪牙早已深入邊城兵營,裡應外合叫人齒冷,枉費聖上如此信任於他以至於錯待了衛將軍,害他吃了這許多苦頭。
玉連亭心下感嘆,才子佳人不過傳說,他這種閹人自不會省得,只是聖上與將軍之情,那是他一路看過來護過來的,體味自然不同一般,他就是莫名的希望兩人鶼鰈情深,日久天長。
就在他焦慮傷神之際,一侍衛出來相請。只聽他朗聲道: “侯爺有請玉公公和蕭將軍入內!”他眉眼未抬不卑不亢,自有一股不示弱於人的傲氣。
真是一樣人養一樣僕,蕭天烈長年留守東郡,卻也聽父親提過澗西侯的為人,早些年他離開西禹投奔太后,仗著太后恩寵在京中可謂是如日中天如魚得水,據說他囂張到能夠自由出入禁宮,與聖上同桌吃飯。
他瞥了眼玉公公神色,見他鎮定自若並無半點畏色,不禁在心裡讚許起來,不愧是皇上身邊最得力的近侍,臨危不懼堪當大任。
兩人隨著侍衛穿庭過院,來到一幢竹閣之前,大敞的廳堂裡坐著貴氣非凡的何麟肅。兩側下座已備好,桌上新茶騰著隱隱白霧。
玉連亭眉眼一動,便再喜氣不能的笑了,正是見人三分笑,鬼見也讓道啊!
“侯爺萬福,雜家這廂有理了!”他扯著尖細的嗓子迎上前去疊袖深深施禮。
何麟肅穩坐如山只一揮衣袖,“公公免禮!”
他目光並未施捨玉連亭半分,只是越過他肩頭看向後頭的蕭天烈,深潭似的眸光且寒且冷。
“東軍參將蕭天烈見過侯爺!”他握拳一拜,銳目一對。他二人原是同輩,差別就是蕭天烈既未封候也未拜將,單論家勢來說也未必就低過他何麟肅去,所以,蕭天烈施禮點到為止。
何麟肅見他身材健碩猿背蜂腰,濃眉大眼精神俊朗,頓時,莫名心生不悅,他緩緩垂眼抬手輕揮一下,然後端起茶碗自顧撥茶。
玉連亭朝蕭天烈點頭,兩人默默落座。
“侯爺此次私自離京,聖上很是憂心呢!”
玉連亭屁股剛一落下就堆起笑臉掐起話頭,何麟肅他是知道的,若是遵著他來,那衛將軍就別想見了!左右他有聖上撐腰,逼他一逼也不為過!
“聖上真是費心……”
何麟肅皮笑肉不笑的扯起嘴角。
“聖上知道侯爺急著抓衛將軍,可侯爺一聲不響的走了,太后是要拿咱們聖上問話的,所以,雜家這不就奉旨來迎您回去了。”
“呵……公公真是辛苦,倒是本候行事魯莽了。”
何麟肅微笑著轉向他,只是鳳眼狹長透著幾分陰森涔人。
“這怎麼話說,奴才蒙皇上抬舉奉旨辦事何來辛苦之說,只不過……求侯爺不要為難小人,衛將軍就交由給小人帶回京去吧!”
“啪”的一聲,何麟肅拍案而起。
“玉公公,你這是紅口白牙汙衊本候,本候這裡何來衛將軍!”
這時,蕭天烈起身道:“侯爺,請聽蕭某一言,玉公公是皇上近侍,若說公公有意汙衊未免有大不敬之嫌,公公既能說出此話……必定是有確鑿證據。”
蕭天烈一番話說的在情在理,何麟肅也無話可辨,那確鑿證據指的究竟有或沒有他也不無疑惑。畢竟,膽敢如此大張旗鼓的包圍不二樓,想必是確有其事。
“證據……”他眉峰一抬,施施然落回座上。“你且說來聽聽!”
“我等護送衛將軍途中,將軍曾枕著進貢而來的寶枕小憩,此枕中含有波斯而來的特殊香料,既能安神又能養蠱。衛將軍半途被劫,如今蠱蟲追尋而來之處便是這不二樓,侯爺若能放我等進樓搜查,定能抓出兇手還侯爺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