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小魂快速上下一脫,露出了一身無可挑剔的健美身材來,他邁開大步走近水池,蒸騰而來的熱氣激的他兩腿上毛孔大開,頓時舒暢的什麼緊張害怕都忘了。
“哇嗚……”衛小魂興奮的大叫一聲,長腿一邁就躍進了池中,濺起一片晶亮的水花。水流從八方不停地汲入,冷熱交融,咕嚕嚕的聲音在三面環山的空間中顯得分外清晰。
屏風後的峭石間,一片明黃一晃而過,這些微的動靜被水流聲遮掩並未引人注意。玉連亭隨著那人急促卻不失典雅的步伐,來到了一處略高的石峰後,兩人悄無聲息的隱身在了峰谷的陰影裡。
唐縉扶著身前的峭石,順著石壁的夾縫引頸翹望著自己心心念唸的情人。他一向冷靜睿智的雙眸此刻卻燃著一種火熱的衝動。他用盡了所有的理智壓抑自己,才沒有衝出去抱緊那個失而復得的人。因為……衛貞魂失憶了,他不想要嚇壞了他。
從此處看去,唐縉只能看到衛貞魂的光潔脊背,他坐在湯池中愉快的沖洗著頭髮,甚至還輕輕哼唱著不知名的小曲兒。那長長的黑髮隨著水波盪開,絲絲縷縷,纏纏繞繞,就如同他們每一次共浴的時候,衛小魂靠在他的胸前,任兩俱光潔的身子糾纏在一處,他的長髮就飄蕩在眼前,糾纏在頸間,淡淡的髮香飄總是隨著蒸騰的水汽浮動在鼻息之間,他每每忍不住親吻他濡溼的側臉,如同屏風上那一對交頸的鴛鴦,只是……如今鴛鴦猶在,故人難見。
唐縉皺起了眉頭,目光悠遠迷離,彷彿是在看著愉快洗澡的衛小魂,又彷彿是在回憶遠去不再的時光……
玉連亭揪著袖子,隨著唐縉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而擰眉,傷神,嘆息,他內心萬分焦急的想,皇上,忍不住你就衝進去吧,光這樣看能看出個花來,左右衛將軍是您的,咱別想太多了成嗎?他咬住嘴唇使勁絞著袖子,恨不能給它絞出水來。這真是應了那句話,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這時,唐縉神色一變,睜圓了眼向前靠了過去,玉連亭好奇的偷眼一瞧。媽呀!這可怎麼是好,他這下是不是要自挖雙目了啊!
只見衛小魂從水裡站了起來,溼漉漉的身體泛著水光,肌理分明的像是打了蠟的雕塑。他轉過身幾步走到一個石階前,抬起一隻腿就踩在上面,然後開始搓洗起來,腿間陰影若隱若現……
唐縉呼吸一窒,隱隱覺著有處脹悶難耐,掌心更是微微發燙,彷彿其中握著那人勃勃的鼓動。他微不可察的吞嚥了一下,竟想起了兩人的閨房之樂。沐浴過後,他總是愛躺在衛貞魂的腿根處,讓他那雙舞刀弄槍的手為自己清潔耳朵,他就趁著耳廓裡又麻又癢的舒服勁不時的逗弄衛貞魂,待到他動情了,就爬起來一把將他壓倒 ,每到這時他總能聽到衛貞魂既無奈又包容的低嘆,“阿縉,你又胡來!”
唐縉毫不否認他愛著這樣的衛貞魂,只是,他的愛給的越多,衛貞魂面對的傷害也就越多,所以……他的愛總是在保留和取捨。然而,衛貞魂卻總是一次又一次的擊潰他的防備。好比那次他患了肺熱,痰濃喉癢咳嗽不止,以致食不下咽,是衛貞魂以口哺藥,哄他吃飯,這份情意怎能不叫他感懷於心。
所以,他不能沒有他!衛貞魂每一次的離開,他都誠心祈禱卻也做著最壞的準備,出征時他在他耳後辮上一束髮辮,三束青絲交纏成為一股,寓意三生永結,若是他征戰沙場不再歸來,待到再世自己也會尋著那根髮辮在茫茫人海中將他尋到。
只是,誰曾想。他們的緣分不是斷絕於生死,消彌在戰場,而是……
唐縉微微一晃,望著水霧中鮮活熟悉的身影,扶住了一旁峭石,握緊的手背青筋凸起。
貞魂,為何如此殘忍,情未斷,發未白,你就獨自將前塵拋卻,這……我怎能如你所願!
唐縉閉起雙眼深吸了一口氣,懨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