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登風望向羅天，氣血滔滔。

“是誰殺的？我要給她報仇！不管如何，我要滅他滿門！”

羅天目光平淡，“已經被殺了，戎武山戎武幫，整座山被朕夷為平地，一個不留，乾乾淨淨。”

“什…什麼！”百里登風瞳孔一震，所有的殺氣在這一刻破碎，不敢相信，止不住向後倒退一步，身體，頓時出現頹廢，氣是完全軟下來，喃喃自語，“報仇了…一個不留…乾乾淨淨……”

“那我……”百里登風有些無神的抬頭，看不清未來的路，腦海當中的記憶，在這一刻變得更加模糊，完全想不清，破碎不堪，模模糊糊的亂，“我該幹什麼呀？”

百里登風身體一軟，依舊對羅天的話沒有任何懷疑，一屁股坐在地上，全然不顧地上的泥沙，百里登風滿是頹廢的模樣，身體無力的坐著，幾乎快要無法支撐，他，沒了活下去的動力和理由，心有點冷，快死了，有一絲死亡的冰冷。

羅天視線垂落而下，“交易結束，朕回去了，往後如何，與朕無關，好自為之吧，百里登風。”

羅天不再久留，抬頭，乘風而去。

百里登風望著羅天離開的背影，久久難以回神，直到他徹底消失在天邊，於他的瞳孔之中不見蹤影，百里登風這才恢復幾分力量，從地上站起來，百里登風軟弱無力，頹廢的情緒依舊，對著羅天離開的方向雙膝下跪，連磕幾個響頭。

“恭送陛下，謝謝。”

感謝完，百里登風向後一坐，雙腿在地上蹬泥土，將他往後推動，百里登風屁股在地上摩擦，不過一會兒，便來到墓碑的旁邊，百里登風溫柔的將它抱著，輕輕撫摸在墓碑的文字上，自責，濃濃的虧欠，一種想死的悲涼情緒，想不起她的美麗身影，百里登風更是心存死志，但他終究沒落下手，忘記她的模樣，百里登風的潛意識中，想活下去，還想活著。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百里登風抱著汝嫣的墓碑睡著了，直到被人叫醒，百里登風這才虛弱的從夢中醒來。

“你誰呀？睡在墓裡幹什麼？你是這個人的親人嗎？看你好像有點難過。”一個小女孩搓了搓他的臉，很是好奇。

百里登風眼神不變，像個死人。

小女孩看他一點不回覆，感覺沒意思，搖著頭離開了，“真是個奇怪的人，不管你了，我還要去摘草藥呢，拜拜，你這個奇怪的大哥哥。”

百里登風抱著墓碑，一字未回。

下午，小女孩揹著草藥回家，原路返回，路過這個墓的時候，又看到了百里登風，小女孩心地善良，把中午沒吃完的半個餅遞過去，“你要吃嗎？我看你在這裡躺一天了，我都採完草藥了。”

“……謝謝。”百里登風在沉默中感謝，接過半個小餅，他一天沒吃東西，確實很餓，不想死，便沒拒絕她的好意，把這個有點難吃，特別硬的餅給吃了。

小女孩半路休息，把揹簍放下，坐在百里登風的旁邊，好奇的問道：“大哥哥，你不回家嗎？爹爹以前說過，人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好死不如賴活著，親人死了，但你還活著呀，人嘛，總是要過下去的，就像我爹一樣，上次被毒蛇咬了，一聲不吭，發現治不好病後，一刀抹了脖子，可厲害了呢，血飆的老高。”

“嘻嘻，我爹爹真厲害，我以前看到別人生病，都是要死不活的呢，哭哭啼啼，像個女人一樣，怕死，就是……”小女孩的笑容落下，有點難過。

“爹爹他，走的太早了，現在我就只有一個娘了，日子過得有點苦，不像爹爹還在的時候，偶爾能吃點肉，我都好久沒吃過肉了，聽說現在天下歸了大唐，特別的好，不用多交其他稅了呢，不會有官兵到家裡搶錢了，可好了，聽那些官兵說，到了城裡，辦理了身份證和戶口本，成為大唐正式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