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要扣下陛下親賜的令牌?你好大的膽子!叫什麼名字,我等誓要稟告陛下,看陛下不活剝了你們的皮!”
“嚷什麼嚷!”一個大頭兵不悅的瞪了過來,“等我們頭兒驗明瞭那令牌的真假,自然就會放你們出去了!”
那小太監還欲再說,宇文復抬手製止了他。
他目光沉沉的看向絡腮鬍走進哨所中,那小屋裡影影綽綽,似坐了幾個人,正在仔細研究他的令牌一般。
令牌當然是真的,也是小皇帝親手給他的。這些人一看就知道真假,可他們還是將他攔了下來。
不等宇文復想出個所以然來,絡腮鬍又大步走了出來。宇文復迎著他驅馬上前,重又擺出那副不可一世的高傲嘴臉來,“大人可是驗看分明瞭,咱家這令牌沒有問題吧?”
絡腮鬍卻盯著他,“這位公公的令牌很有問題,黃大人讓我來帶公公屋裡說話,公公最好還是跟我們走一趟,待黃大人問明白了,公公就可以出城了。”
宇文復瞬間翻臉,換了副不耐煩卻又陰森森的嘴臉來,“你這是什麼意思?竟敢說咱家的令牌有問題?這可是陛下親賜、見令牌如見陛下的御賜令牌,你們有眼無珠麼,竟認不出來!”
“公公息怒。”絡腮鬍長臂一伸,就抓握住了宇文復馬匹的韁繩,拖著他的馬就要往那小屋走去。
宇文復大怒,拔出腰上佩戴的長劍就要斬下絡腮鬍那隻牽馬的手,將太監尖銳尖細的嗓音模仿的非常像,“放肆,你們是要造反嗎?”
他已經預感到,眼前的情勢很不對勁,他更抗拒往那小屋子走去,彷彿那屋裡有著十分可怕的東西正等著他,令他一瞬間汗毛都倒豎了起來。
絡腮鬍頭也不回,宇文復甚至沒有看清楚他的動作,手中的長劍就咔嚓一聲掉落在地。
宇文復身邊的小太監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焦急萬分的策馬上前來,打算豁出命去先將宇文復從絡腮鬍的手底下搶出來。一面焦急的看向宇文復,以眼神詢問他,要不要讓藏身在城門各處的人出來救人。
宇文復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雖然讓他們出來能暫時的製造一場混亂,但他們人手並不多,且他只看絡腮鬍的身手,就知道自己今日絕沒有走脫的運氣。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絡腮鬍將宇文復的額馬拉到了小屋子前面才停下來,轉身看著宇文復,似笑非笑的說道:“公公是自己下來,還是我請你下來?”
宇文復強自撐著,依然一副高高在上不將任何人放在眼中的模樣,他翻身下馬,狠狠地盯著絡腮鬍看了好幾眼,陰森森的開口道:“咱家記住你了。”
絡腮鬍放聲大笑,“能得公公另眼相看,真是某的榮幸啊。公公,裡面請吧——”
他虎視眈眈的盯著宇文復,那目光猶如見了獵物的獵人一般,閃閃發亮又惡意滿滿。
宇文復暗暗咬牙,揚了下巴冷哼一聲,這才越過絡腮鬍往屋裡走去。他一腳將門踹開,不耐煩的尖聲道:“哪位是黃大人,憑什麼說咱家的令牌有問題?你今日要是不給咱家一個滿意的答覆,咱家誓不能饒了你!”
屋子裡明亮的燈火之下,一張他熟悉又痛恨的臉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他細長漂亮的手指把玩著那塊小皇帝親賜給他的令牌,單薄的唇瓣勾留著譏諷又嘲弄的笑意,懶洋洋的開口道:“什麼時候,堂堂的雲國太子殿下竟然做了我大梁的一個太監奴才?”
宇文復的心早已經沉到了谷底,他驟然睜大的眼睛,不斷緊縮的瞳孔,以及不自覺甕動的鼻翼,瞬間被冷汗浸透的脊背,冰涼發軟的四肢,都在在說明,他最害怕的事情發生了。
“此處簡陋,招呼不周,還望太子殿下莫怪。既來了,太子殿下就是我大梁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