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魂散卻只能近距離的操控中毒者,一旦下毒者遠離中毒者,中毒輕者很快就能醒過來,這就是兩者間的最大區別。”
賀之洲聽他說的頭頭是道,忙就問道:“你可會解毒?”
又問,“早年你師父弄出來的迷魂散都給了什麼人?”
黃鴻飛一概搖頭道:“因那只是師父無意弄出來的,又當做閒話一般說與我聽了這麼一次,我也並未放在心上。再者,解毒也不是我在行拿手的,這事兒還得問我師父才行。至於迷魂散給了誰,師父也沒提起過,不過依照我對他的瞭解,知道那迷魂散不是好東西,師父定然要毀掉的。”
他嘆口氣,“我還是得回單劍峰一趟,找師父問個明白才是。不過在這之前,一定要儘快找到小周。”
黃鴻飛語氣激動了起來,“不知道那人是誰,又要帶小周往哪裡去。但倘若他想順利帶走小周,讓小周不哭不鬧乖乖跟著她走,這一路上一定會不斷的給小周用藥以迷惑她的心智。我不知道他清不清楚那迷魂散的厲害,若是不清楚,小周長時間被他下藥,只怕她的腦子……”
“最壞的結果?”賀之洲刻意控制過的聲音是平靜的,與他的眼神一樣的平和,靜水流深。然而他擱在桌上的手,卻不自覺地緊握成拳。
黃鴻飛亦是一臉沉重,“形如痴兒!”
“本王還有要事,你好好養傷,差不多了就回單劍峰去吧。”賀之洲霍的站起身來,不能再拖了,必須要去見金巧兒,問出帶走明月的人到底是誰!
那樣一個聰慧狡黠又不失明媚靈動的女子,倘若變成了什麼都不懂的痴兒……她會受得了嗎?他不能,也絕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變成那個模樣!
……
賀之洲走進暗牢,看見金巧兒如同一灘爛肉般匍匐在地上。她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好肉,唯一的一見裡衣亦是破破爛爛血跡斑斑,肖大說的沒錯,但凡能對她使的手段他都用了,連賀之洲都想不到,已經被折磨成這個慘樣的金巧兒竟還能咬緊牙關什麼都不肯說。
倒是他小看了這個表面嬌驕蠻橫任意妄為的女人了。早些年,她是身尊貴的太長公主的愛女,不但深受太長公主寵愛,他的父皇也因為太長公主這個胞姐而非常寵愛金巧兒,甚至超過了疼寵自己的親生女兒。自然養的金巧兒打小就嬌驕狂妄,有太長公主與太祖爺的寵愛,她活的甚至比真正的公主還要張揚肆意,想要什麼就要什麼,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不過不小心衝撞了她的低等宮妃,也能叫她說打就打死了。事後不過在太祖爺面前撒嬌賣乖一番就揭了過去,可說太祖皇帝還在世時,就連宮裡的公主見了金巧兒都得讓她三分。
賀之洲當時不過只是個不受寵的妃子生的皇子,雖是皇子,與金巧兒那時的待遇相較起來,金巧兒的金尊玉貴能甩他無數條街!更別提後來他的皇兄登基後盛寵毒婦孝文昭順皇后,使得那毒婦肆無忌憚的將他們母子倆踩入泥裡,狼狽難堪簡直令人不堪回想。
這也是太長公主向來看不上賀之洲的原因。儘管金巧兒打小就喜歡他,總愛纏著他,也曾天真如稚兒揚起驕傲的頭顱高高在上的問他,長大了你就娶我好不好,我會對你很好很好的,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卻只是讓賀之洲從此離她更遠了——即便小,他也覺得自己的尊嚴被冒犯了,堂堂男子漢,怎能躲在一個女子的羽翼下求存活,況他還是天潢貴胄,是流著最高貴的皇室血脈的皇子,怎麼能忍受這樣如同侮辱一樣的示好?
這是賀之洲一貫不喜金巧兒的原因。
因為看到金巧兒,就總會想起從前他那段糟心的黑暗的遭遇。
現在,落入泥濘的變成了金巧兒,高高在上俯視她的,則是他。
這人生啊,不可謂不諷刺。
賀之洲也不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