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也小巧精緻幾步即過。
段玉苒慢慢的走上小橋,就看到了那片無花盛開的梅林……的確是小了些,季節又不對,看著並沒有什麼稀奇之處。
略感失望的段玉苒剛想轉向離開,卻瞥到林中似乎有一高一矮兩個人在拉扯。
停下來仔細看去,才發現是一名女子和一個小孩子在拉拉扯扯。再仔細看,那個小孩子竟是應國公在灃城的庶子鄭文玦!不能說是段玉苒視力好,而是這些景緻建得太迷你,不用上橋就能看到梅林,上了橋就將梅林及別的仿景盡收眼底了!
“那……那是玦哥兒和如夫人!”鄭府的婢女低呼。
如夫人?段玉苒微訝,想不到皇帝賞下來給應國公當妾的簡氏竟能得到這種“尊稱”!比“姨娘”這個稱謂明顯高上一等!
好像是看到這邊有人,如夫人簡氏鬆開了掙扎不止的鄭文玦。
鄭文玦一得了自由,拔腿就朝一個方向頭也不回的跑開了!留下一臉落寞的簡氏望著他的背影直至消失。
段玉苒有些奇怪,她不明白鄭文玦為什麼那樣討厭自己的生母,反而與嫡母岳氏相處得像親生母子似的。據應國公夫人岳氏所說,她並未將孩子抱到自己身邊來養,因為皇帝根本不可能允許!所以,鄭文玦五歲開蒙前一直是跟生母簡氏生活,應國公決定為庶子開蒙後才將他移出了簡氏的院子,搬到前院由小廝、丫頭、婆子侍候。
簡氏遠遠地向段玉苒福身行了一禮,然後才緩緩走過來。
原以為簡氏也會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婦人,待她走近後才看清,她看上去也不過才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正是女子韻味十足的好年華!
穿著深紫上衣、橙黃色齊胸襦裙的簡氏看起來楚楚動人、美豔絕倫!這樣的女子竟需要皇帝強迫才能睡到應國公,也真是可悲!
“妾身簡氏拜見碩王妃。”簡氏走到近前,再次向段玉苒福身行禮。
“如夫人請起。”段玉苒抬了抬手,並未上前扶簡氏。
簡氏直起身子,眼簾規矩的下垂不敢直視段玉苒的臉。
“如夫人也來梅林散步?”段玉苒隨便找了個話題,想化解方才自己看到的尷尬。
簡氏抿了抿唇,苦笑地道:“不敢對王妃說謊,其實妾身是特意在此等候下學的玦哥兒,想與他說幾句話,可那孩子卻……讓您見笑了。”
果然這如夫人和姨娘就是不一樣!就算是生了庶子的妾,提到庶子名諱時也多是恭敬的態度!因為古人認為庶子也是主子,而妾則是低一等的半主,稱呼自己生的庶子庶女也要滿懷尊敬!就算是被男主人寵愛的妾室,關起門來可以訓斥自己生的兒女幾句,但當著外人的面一定是要擺出態度來的!像簡氏這樣一副母說兒的模樣,便顯得很是不合禮數。
但段玉苒並未覺得有什麼,一是她對這種思想接受起來還有些彆扭;二是簡氏的身份特殊,她提到鄭文玦時的語氣也許挺正常,自己不應該有什麼想法。
“哪裡,沒有什麼見笑之說。小孩子調皮了些,也許是不喜歡大人管束。”段玉苒淡笑地道。
簡氏點了點頭,臉上的憂傷掩也掩不住。
“玦哥兒討厭我這個生母,妾身是知道的。只是還是忍不住想看看他、摸摸他。”簡氏語調微哽地道。
段玉苒挑了一下眉,心想簡氏這是在告狀說岳氏教唆她的親生兒子不認生母,還是真的就事論事、不摻雜其他?
“不知玦哥兒為何不喜歡如夫人呢?”段玉苒收起笑容,聲音微冷地道,“我聽國公夫人說,玦哥兒從小便是在如夫人身邊長大,即使開蒙求學了,也只是每日到國公夫人那裡請個安、偶爾吃個飯便回自己的院子。玦哥兒對國公夫人也敬重、親近一些,難道如夫人的意思是說玦哥兒小小年紀便已經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