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東西竟喜歡得很,還跟小人夫婦商議著要多訂些。”吳娘子小心地道,“小人夫婦尋思著,咱們這些人都是由王爺僱傭著的,私下裡做私活兒總歸是不好。與其讓旁人賺了那錢去,何不……何不替王爺效力?”
“怎麼,是每月送去的銀錢與用度不夠嗎?”段玉苒聽說繡娘和針線娘們賣東西賺錢,以為是王府的管事們輕忽了她們。
“不,不是的。”吳娘子連忙澄清道,“王府每月送去的用度很足,甚至用都用不完!大家平日不出門,吃穿用都由王府供應著,發的月錢幾乎也是沒怎麼動。就是……就是實在閒得心慌了。”
原來是這樣。段玉苒放下心來。
“再開一家與天針樓相似的繡坊或針繡樓不是不能,只是怕引起太子妃的猜忌。”段玉苒嘆息地道,“那邊王爺剛將三個鋪子移交給東宮,這邊又再支爐灶,怕是不妥當。”
憋屈?沒辦法,這就是考慮大局的弊端!
吳娘子的眼珠轉了轉,輕聲道:“小人斗膽說幾句。寶瓏齋是太子妃的嫁妝,琉光閣還是王妃您的嫁妝呢。難道為了避開太子妃名下的生意,王妃還要將琉光閣關了不成?京中繡坊、酒樓、金銀鋪子無數,難道太子妃做了,旁人就都不能再做這生意了?況且,王爺名下的酒莊和米行,對外大家以為都是一位陳爺的買賣,可那帳本不都是送到王府裡來的嘛。”
其實,段玉苒的心早就蠢動了!看著於家人糟蹋了顧衡之前的心血,她生氣、怨惱、甚至想搶回來!也動過開同樣鋪子安置那些被於家人趕走的掌櫃和夥計的念頭!但,還是“大局”兩個字壓滅了她的心火。
今天吳娘子所說的話正戳中她的心思,不免又心眼兒活動起來。
“這個……我還是與王爺商量一下吧。”段玉苒含糊地道,“那些繡娘和針線娘做出來的活計先送一些到琉光閣去代賣也成,多幾家鋪子賣得也快,也讓她們多賺過年的錢。”
是啊,都十一月了,眼看還有一個多月就過年了!時間過得真快!
吳娘子是個聆曲而知音的妙人兒,也不再就此事多勸,轉了話題說起京中一些趣聞。
東盛郡王府的世子娶了盧安伯府的小姐後,郡王府裡就隔三差五鬧得雞飛狗跳!若是關起門來在府裡鬧也就罷了,偏那郡王世子像是怕外人不知道家裡那些醜事一般,常頂著被抓花的脖子和臉出門晃悠!和狐朋狗友在酒樓喝酒時也不避諱地大罵家中的世子夫人是個不賢無德的女人,早晚要休了她云云!
普通人很難與高門貴族有接觸,但這不耽誤他們對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爺、太太和公子爺們所做的荒唐事感興趣!一丁點兒的風聲都能很快傳開,而且還是添油加醋、逐步完善的傳播開來!
據吳娘子說,東盛郡王府最近兩三個月基本承包了京中茶肆、酒樓裡京城百姓的談資!
相比起東盛郡王府的熱鬧,盛博侯府卻出奇的安靜!之前盛博侯夫人的壽宴時還熱鬧了一陣子,但萬壽節後就格外的低調!
京中高門貴府太多,原本盛博侯府的安靜也不一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只是最近半個多月,府裡發賣了不少下人,又採買了一批新人,人牙子進進出出侯府好幾趟!雖沒有大動靜,但這也有些怪異。
段玉苒對東盛郡王府顧泰年怎麼折騰並不感興趣,倒是盛博侯府動向讓她上心幾分。
吳娘子陪著段玉苒聊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段玉苒在她出門前又叫住了人。
“之前我就想將琉光閣的器物與脂米分的售賣分開,也曾讓王壯打聽過雲羅街上可有往外租兌的鋪子,後來因為發生了一些事便擱置到現在。既然吳掌櫃現在有空,不如請他幫王壯一起再找找看,有合適的、鋪面大些的就租下來吧。”段玉苒輕描淡寫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