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賬呢,更何況這還不是……”
於姑丈臉色乍青乍白,牙齒咬得吱吱作響,可到底有所顧忌,最後只得憋屈的嗯了手印,隨後一手拽著一個,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瞅著人影兒再瞧不見,沉香這才低頭看了眼字據,一扭頭,遞到秦忠跟前,“給,爹你可要收好了。”
秦忠接過來,擱到炕桌上,嘆了口氣,想著閨女兒剛才強悍模樣兒,無不擔憂的說道:“唉!在外頭可不敢那樣兒啊!”叫人看見了,可怎麼嫁的出去?
沉香費了一番口舌,喝了口茶,漫不經心的回道:“我平常可不那樣兒!這不是看他們,狼心狗肺恩將仇報已是氣憤麼!”
平日也沒人有事沒事給她尋後孃啊!
秦忠哪裡不明白這話裡意思,知道閨女兒應是在門外頭聽見了,老臉不禁一紅,咳了一聲,“你這表姑也是好多年沒見了,到底人是變了,不過,有了今兒這一出,往後應是不怎麼來往了,這倒也省事。”頓了頓,又巴巴的補充了句,“別跟你娘說了,沒得再氣壞了身子。”
“哼哼~~!”沉香瞥了眼老爹,瞅著他眼巴巴模樣兒,到底應了下來,不過還是怕他心軟,替她娘敲打了句,“咱家要是多個旁的女人,居心不良的,不說我娘,我先捏死她。”
說著,做了個捏的手勢,斜著眼瞅著親老爹,那叫一個兇狠!
秦忠:……這熊孩子!
秦忠滿頭黑線,閨女兒真是啥話都敢說!
“傻話,你爹可不是那樣的人,咱家家規,統不準納妾置通房,咱是平常人家,沒那麼多個花花心思。”
這話倒是真心,這麼些年秦忠可是看慣了後宅齷齪,女人多了是非多,往後大兒小兒自是有前程了,可不能叫後宅絆住手腳,頭一條就是不能弄些個女人回來,亂了家風。
父女倆說了會兒話,等陳氏提著幾斤上好的五花肉回來後,秦忠打了個哈哈,只說他們有時回去了,陳氏對於家並不十分親近,也就不再多問。
纏著陳氏做了頓香噴噴的紅燒肉,美美的吃了個肚圓兒。歇了會兒便準備回前院兒。
不等出門,陳氏便攔下閨女兒,拉著沉香往炕上一坐,神秘兮兮的低聲,道:“香兒啊,說起來你都十三,虛歲都快十五了,擱到旁人家裡,也是該說親了,你這領著差事兒,跟旁人不一樣,爹孃知道你是個有主意的,這……”跟秦忠對視一眼,陳氏巴巴的問道:“你想找個什麼樣兒的呀?”
沉香靜靜瞅著陳氏,嘴一張——打了個飽嗝,半響,才慢吞吞的說道:“怎麼突然想起這事兒了?還早呢?”
陳氏看閨女兒張嘴,本滿是期待的豎起耳朵,可悲這麼一打岔,沒好氣的白了閨女兒一眼,道:“早什麼呀?外頭人家裡你這歲數的,有些連孩子都省了不止一個,有什麼早的,已經是遲了。趕緊的,甭廢話,說說你想找個什麼樣的,我好給你先尋摸著?”
沉香這回倒黴敷衍,還真是撐著腦袋細細想了想,瞅著陳氏,認真的回道:“也沒什麼,只要是個品性好的,肯擔責任的就成。”
說來,沉香對嫁人並無太大反感,左右女人都要走這一遭的,她對男人沒有太多要求,憑著對誰沉香都沒有對自個兒拳頭信任的——憑著自個兒一身本事,想來日子不會過得壞到哪兒去。
不聽話打到他聽話就是了!
想太多又有什麼用?
陳氏巴巴的瞅著閨女兒,見只這麼一句就沒了下文,愣了下,同秦忠對視一眼,轉頭看著沉香,真是不知說什麼好,“就這些,沒了?”
沉香道:“嗯,沒了,就要求不高,尋個啃踏踏實實過日子的就行。”
陳氏見閨女兒神色不像賭氣,便信了這是實話,心裡雖覺得好像那兒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