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上,渾身上下唯頸上一道細細的傷痕,襯著蒼白無色的面板,淡得幾乎看不見。
慕容瀟瀟看了許久,忽然道:“一傷致命,全身皆無傷口,此人武功驚人。”
花若水看向他:“慕容公子有何看法?”
慕容瀟瀟搖搖頭:“非刀非劍,細若遊絲,我竟未曾見過江湖中何人有此兵刃。”
蘇晚終於忍不住,靠在花若水肩頭,咬牙轉過臉。
花若水拍拍她的手:“長途奔波,你也累了,出去吧。”
出冰室,與眾人分別,蘇晚跟著花若水到客居。花若水屏退所有僕從,才抬手輕輕擊了三掌。
蘇晚正覺得奇怪,就見內堂走出一個人來。他穿著十分普通的隨從服,面容卻很熟悉。
再仔細一看,蘇晚猛然驚呼:“雲錦姐姐?!”
雲錦走近,拉起她的手:“見影,多日不見,你可好?”
“雲錦姐姐,你怎麼會在這裡?”蘇晚驚疑不定,看看花若水,又看看她,“你是跟爹一起……”
“是。”雲錦神情凝重,“五大高手身死,元陽珠被劫,種種跡象均指向連城,我必須查個明白。所以,便早早到了鏡花樓,拜託花樓主帶我前來。”
“你查出什麼了?”
“沒有人中毒,但奇怪的是,除了花大公子,其餘人致命之處皆內窄外寬,只能看出是死在極其普通的厚背刀之下。”
“只有大哥是被一種薄刃兵器所殺。”蘇晚沉吟,“有沒有可能是細如牛毛的鋼絲?”
中毒
作者有話要說:兩個字:修文。 雲錦搖搖頭:“如見影所說,應屬獨門兵器,要殺花大公子,也非普通人能做到,但江湖中未聽聞有用鋼絲的高手。”
“那有沒有用薄刃的高手呢?”蘇晚繼續追問。
“聽聞昔日涼山派掌門,便是使一把薄刃長劍。此劍無脊,柔韌鋒利,平日藏於腰帶之中,用時按機簧可出。”
涼山派?!蘇晚心頭一跳,強行剋制自己不看向花若水。
花若水說,涼山派已經滅門了,應該不會騙她。但,如果真是那把劍所傷,花若水不可能在看到傷痕後還不知道是什麼兵器。
“除了這個……還有麼?”
雲錦苦笑:“我的見識並非廣博,此事須問過簡尋才知。”
“這樣啊……”蘇晚有些洩氣。
“見影,我今日便回連城去,你跟我一起回去罷。”
“啊?!我……”
“你這丫頭,在外這麼多時日,還不想回去?”
“我想留下來,查殺害大哥的兇手……”
“此人劫寶殺人,又嫁禍連城,其心險惡。”雲錦聲音冷冷的,“但此事太過危險,你不宜參與。你放心,我已答應花樓主,連城對此絕不會坐視不理。”
“花莫問是我大哥,這件事我怎麼可能在旁邊看著?雲錦姐姐,我要跟你們一起查。”
“見影,你……”雲錦蹙眉看她,忽然神情一變,閃電般出手,扣住她手腕!
蘇晚嚇了一跳,但剛回過神,雲錦已放開了她。
“怎麼了?”
“沒事。見影,這些日子,你可服過什麼東西?”
“就是吃藥啊吃藥。”蘇晚想起這些天的悲慘生活,連連嘆氣,“離開鏡花樓的時候感冒……呃!不是,是得了風寒。走半路都快好了,結果碰到個易輕歌,非要問我元陽珠的事是不是連城乾的,還差點跟蕭瀟打起來。我就從馬車裡跑出去,又吹了風病了,然後,就一直吃藥吃到現在……”
“怎地又病了?”花若水走過來,也搭上她的脈門,“脈象虛浮雜亂,不像是……”剛說到此,他忽然頓住,倏地抬眼看向雲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