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意之至。”鏡眨了下它的小眼睛。颼地、拉直了身軀,就這麼衝向茅裡的胸口,“鑽了進去”。
“哇、這個好惡……”阿斯卡看見此景忍不住縮了下身體。
“鏡的構成介於偽魂與單純的無機物之間,正好可以對應此處/冥道/異界·的各種空間,也可以做任意結合。”阿久津的解釋跟沒解釋一樣,不過他本來就沒奢求阿斯卡能聽懂。
“……啊……啊啊啊啊!”茅裡揪著自己的胸口,砰地摔在地上掙扎著,像是在忍受極大的痛楚。
“鏡,衣服的話……普通的振袖就可以看來。”阿久津突然說了沒頭沒腦的事。
在阿斯卡正準備詢問之前,從茅裡胸口中竄出絲絲黑色軟膏狀的物質,簡直就像是那黑鰻魚被丟到果汁機裡頭打成魚漿後的感覺,黑色物質很快地包圍了茅裡全身,現在只能隱隱看到底下仍舊扭動抵抗不已的行為。
“喂、喂!這是在搞什麼……”
“幫白川響也準備的特製絞刑臺。”阿久津回答。
直到這時,阿斯卡才發現一件重要的事……“阿久津你……是“真的”在生氣嗎?”不然不可能說什麼“復仇劇”啊、“絞刑臺”之類,這根本就不像“那個”阿久津會講的話。
阿久津唯一一次產生激烈感情的,就是在七海義誠的事件中,為了抵抗他、拒絕與周遭的一切接觸,所以才爆發……之後就算連遭遇被神前掐了脖子,也是很快地就回複本來的平靜,但為什麼這次……是因為真的電線被拔掉這件事無意中踩到這個瘋狂工程師的地雷嗎?還是……
“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次。我說過了,他做的事會讓人生氣一個禮拜。”阿久津毫無表情地回答。
當阿斯卡的視線再度望向“茅裡”時,他身上的黑色物質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件黑底金蝶的振袖和服。而且更讓他吃驚的是,茅裡的體態也有了顯著的變化……細頸、豐胸、纖腰……還有從臀到腿那圓滑的曲線。
是女性,絕對是不折不扣的女性。
“為什麼會變成女的!”阿斯卡驚訝地問。
“靈魂本來就沒有所謂的性別之分,你在這裡所看到的性別大多是自我認定所影響下的外觀,而茅裡本來就對性別觀念薄弱,而他體內的三個魂核中有一個本來就是男性認定複製過來的,在不穩定的狀況下,外觀會呈現哪一種其實看他當時的情況而定。現在我是強制把其中一個女性認定的魂核力量增幅,連帶地當然影響外觀。”阿久津說完,輕拍了下手,“站起來吧,“茅裡”。”
茅裡從地上緩緩起身,唇角透出一抹狡猾的笑容。
那笑容阿斯卡認得。“誰取走知更鳥的血?”他問。
“是魚。我用小碟子,取走他的血。”茅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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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去哪裡?想成為什麼?
還是隻是害怕被愛而已?
正是靈魂們依序排列,即將透過轉輪臺,進入轉世的階段。白川站在左側,黑崎站在右側,負責監看並指揮。
其實他們並不是隨時都得在這裡不可,負責監看轉生系統的還有其他人,只是今天白川“想在這裡”所以才過來的,而黑崎則因為白川的“想在這裡”,所以也“想在這裡”。
因為主要的大轉輪臺為了維修而停止運作,所以只好從轉輪廳的孟婆庭將舊型號搬過來暫時當個替代。另外還有一臺更破爛的水車型則放在地下室,多少可以分散一些魂魄。
靈魂們也不是這麼嚴肅地只排排站成一列往前移動,他們偶爾低聲交談、或有笑聲、或者其他耳語。聚集在這裡的,都已經是受過簡易審判,基本上直接轉世也沒有問題的靈魂,所以看管較鬆散也是事實。
當初阿久津就是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