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杏迷迷瞪瞪,差點睡著的時候就發覺門被人開啟,外頭有人進來,她下意識站起來,便瞧見進來的人是顧亭勻。
男人渾身酒氣,他眉眼低沉,已經許久許久未曾笑過了。
顧亭勻擺擺手,秋杏立即出去並帶上了門。
蘭娘正夢得亂七八糟的時候,感覺到身邊的床塌陷了下去,她睜開眼便看到了顧亭勻。
「你……」蘭娘下意識要掙扎。
顧亭勻卻抱著她,聲音裡都是疲憊與低沉:「我難受。」
蘭孃的手僵住,他就那樣抱著她躺在那裡,眼睛閉著,可身上燙得厲害。
男人聲音裡都透著隱忍的痛楚:「蘭娘,別跟我鬧彆扭了好不好?我是真的難受,也很累。處處都有人要害我,我無人可信,除了你,再無人可信啊……」
蘭娘就那般一動不動,卻察覺到他的確是怪異的很,就像是……被人下了藥那般。
顧亭勻的確很痛苦,渾身都在冒汗,他為了應付汪琬雲去吃了一頓晚飯,沒多久便發現汪琬雲在湯裡下了藥。
他心中冷笑,強行讓自己忍住體內洶湧的熱,幾杯酒把汪琬雲灌醉了,而後讓人扶汪琬雲去休息。
接著,他回到書房旁邊的休息室洗了冷水澡,卻怎麼都壓不下去體內的熱潮。
最終,他找來這裡。
「蘭娘,我知道你討厭我,不喜歡我了,可是我……我還喜歡你,我還想跟你在一起。縱然你覺得我不是人,覺得我負心薄倖,可我就算拼了命,也會護著你……」
男人胳膊都在顫抖,蘭娘眼中一抹不忍的神色劃過。
這是她與爹孃都萬分疼愛的人啊!
曾經他們三個都是在拿生命護著的顧亭勻,此時此刻,卻成了這樣。
他看似風光,可好像也並不開心。
但是,誰又開心了呢?
最終,蘭娘轉頭,看著他難受到極致的時候,唇都咬破了的樣子,把手伸了上去:「你若是難受,便咬我的手。爹孃若是知道你成了這樣,定然會十分心痛。顧亭勻,你怎麼就成了這樣呢?」
眼前的人睜開了眼,他眼底帶著些猩紅,而後抬手扣住了她的後腦勺,狠狠地吻了上去。
……
這一夜荒唐得厲害,蘭娘後悔自己那一瞬間的善意,忍不住對他又踢又打,可他就任由她打,最後吻著她道歉:「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但這輩子,我都會為自己的錯來懺悔。」
蘭娘咬著牙不說話,他又到她耳邊低聲道:「蘭娘,等到將來我把這些事都處理好之後,你給我生個孩子好不好?生個女兒,生得像你這般漂亮,我教她寫字,帶她去摘花兒,好不好?」
蘭娘終於忍不住一巴掌打了過去,顧亭勻只悶哼一聲,抱著她笑了起來。
這一晚他厚著臉皮沒走,非要抱著她睡,但天不亮卻還是走了,要去準備上朝了。
可蘭娘醒來的時候卻慌得不行,因為她做了一個夢。
不知道是不是昨夜顧亭勻胡說的原因,她竟然夢到自己有了個女兒!
小小的女孩兒生得並不像她,反倒是像顧亭勻,揮著白嫩肉乎的小手,扎著可愛的小辮子,衝著她喊:「娘,娘……」
夢裡的她溫柔極了,牽著小姑娘的手去摘花兒。
蘭娘心慌到不行,卻拼命安慰自己,這只是因為睡前亂說話的願意才做了這樣的夢。
她月信不穩,前幾日大夫還給她診過脈象,若是有孕那大夫是一定會說的。
可這樣的事情終究讓人難以心安,早飯蘭娘都沒有怎麼吃,正恍惚之間,汪琬雲那邊倒是來了人。
是汪琬雲身邊的寧兒,寧兒笑吟吟的:「我們夫人聽說秋杏會打絡子,這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