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也怕自己花了這不義之財弄髒魂魄。
那就得不償失了。
「我看不如這樣,反正這些錢也不知是打哪剝削來的,咱們就做一回劫富濟貧的大俠。今晚我就帶著錢到那些窮得揭不開鍋的家裡,每家扔幾張。」
「你覺得呢?」
她歪著頭,笑盈盈地看著盛景瑒,漂亮乾淨的雙眸閃著惡作劇的光。
顯然,她其實沒考慮太深太複雜的東西,就是覺得這樣做或許還不錯。
盛景瑒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兩下。
淺笑道:「當然,你的東西你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真一聞言,露出潔白的牙齒。
「大團結可以這樣操作,但那堆東西是災不是福,你送出去對方還得想辦法換成錢,這個過程裡很容易招惹麻煩。」
真一斜了他一眼:「我又不傻。」
盛景瑒又是笑:「嗯,你不傻。」
覺得氛圍再次變得甜膩膩的,真一不自在地挪了下屁股:「東西先放在你這裡,我先回到身體裡去了。」
盛景瑒手指在桌上敲了敲:「身體放在城外安全嗎,要不還是將身體放到這邊吧。」
真一審視地看著他,盛景瑒眼神沒避開,反倒眼尾挑了挑:「怕我呀?」
他上下打量真一,戲謔道:「你瞅瞅你現在這個樣子,難不成我還能對你怎麼樣?祈真一,不會人鬼真能……嗯,你懂的。」
真一被羞得差點撲過去打他。
露出兩顆萌萌的小虎牙咧嘴威脅:「哈哈,我怕你?你等著每天被我吸陽氣吧!」
盛景瑒眉目含笑。
就怕你不來。
「來啊,拿出你當年的氣勢,敢打退堂鼓我就看不起你。」
真一鼓起兩頰,生氣地看著盛景瑒,忍不住放下豪言壯語:「你給我等著!」
放完狠話,她氣呼呼地飄走了。
等鬼影子跑得沒邊兒後,盛景瑒才放聲大笑,這招簡直百試百靈。
真一說來就來。
反正她值夜班,白天回哪區別都不大。
除了四處晃悠尋找機會結識祁珍身邊的人,她並沒有心情做別的事。
她嘴上不說,心裡其實很明白,眼下的她不適合跟任何人產生羈絆。否則哪天她消失了,或是換了別的身體,這段時間交的朋友怎麼辦?
別人為她的不告而別難過,她自己也會傷心的呀。
為了避免這樣的情況,真一索性不跟其他人打交道。
至於盛景瑒,反正他一早就戳破自己的身份了,真一有些破罐子破摔,懶得想了。
到了晚上,真一再次請了假。
作為她名義上的表哥——邵兵,不得不耐著脾氣給她擦屁股,開始了老實值班的生活。
真一把身體託付給盛景瑒,帶著一大包錢往街道上走去。
屋裡,盛景瑒看著炕上那截銀白色的木頭,神色莫辨。
實在很難想像一分鐘前這還是一具鮮活的身體,在真一的控制上能跑能跳,跟尋常人沒兩樣。
他猶豫著伸出手,戳了戳屬於「手」的部位,冰冰涼涼的。
回馬路的一條巷子裡,筒子樓外面延伸出一排排窩棚。
沒有電燈,連煤油燈都沒有,住在裡面的人只能借著昏暗的月光幹活兒。
一間窩棚裡,兩個半大小子帶著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圍蹲在一塊,面前的爐子發出微弱的火光。
「大哥,紅苕熟了嗎?」
小女孩嚥了咽口水,糯聲問道,聲音帶著無限渴望。
「再等等。」粗噶的嗓音安慰道:「今天運氣很好我撿了兩個,夠咱們吃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