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系統緣故,祁珍最近極為倒黴,非常易怒。
耐著本性哄了婆婆小半個月,明面上婆媳倆的關係回到了蜜月期,但一看她在這種事上不分青紅皂白就站兒子,祁珍膈應死了,面上自然也帶出怒氣。
凌母沒想到她反應這樣大,表情微僵:「珍珍啊,你這陣子怎麼跟個火|藥桶似的?」
凌敦義也看著她,眼含責備。
祁珍心裡堵得難受,理智告訴她人設都立了幾年了千萬不能崩,她還做著高考恢復改|革開|放大展拳腳的美夢呢。
只要一直是凌家的好媳婦,那透過公公的人脈牟利就是輕而易舉的事。
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
祁珍捏緊拳頭,指甲深陷進肉裡,嘴巴不受控制般吐出更加刺耳的句子:「是我火|藥桶嗎?這幾年我盡心盡力為家裡付出,隔三差五改善家裡的生活條件,你們哪個沒得利?還有朱芝芝,你陰陽怪氣什麼?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嗎?筷子伸得那麼快,嘴上還不忘上眼藥,那你吃什麼?有骨氣就別吃。」
「我管教女兒,你們也有一堆意見。難不成我還害她?你瞧瞧幼珊,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帶出去誰不說咱家教得好,幾歲娃娃就練出了氣質。再看看隔壁吳夢,彎腰駝背到處撒野,就是個野丫頭,那叫好?」
「大嫂你撇什麼嘴,我說得不對?女孩子家家不求多聰明,不圖她學習多好,她只要好好練舞,未來一片光明。」
被點名的祈大嫂訕訕笑著,垂下眼睫時再次撇嘴。
眾人一開始被她機關木倉似的掃射弄懵了,完全不懂她咋積攢了這麼多怨氣。
這會兒回過神,一個個臉色難看到極點。
四個小朋友更是嚇得一動不敢動,尤其是幼珊,以為是自己不想跳舞才讓媽媽跟大家吵了起來,她急得金豆豆不停地掉,推開碗起身就往凌天奇腿上撞:「爸爸,我害怕,嗚嗚嗚……」
第一道防空警報響起,其他的也就止不住了。
瞬間,四個孩子哭成一團,童音尖銳且雜亂。
「你們別吵架……」
「哇哇哇哇。」
「……」
像是幾百隻鴨子在嘎嘎叫,眾人被吵得心煩意亂。
「夠了!」
凌敦義沉著臉,想說祁珍幾句最終忍不住了。
他做公公的罵兒媳婦算怎麼回事?沒有這樣的理。
他怒視著二兒子:「天奇,工作再忙也要顧著妻子,我看你媳婦最近累著了,情緒不太穩定,一會兒你們兩口子好好聊聊。」
算是給祁珍臺階下了。
祁珍木著臉,內心已是駭然不已。
她的腦子還是自己的,但嘴巴彷彿被什麼東西控制了一般,繼續說著更刺激人的話:「我沒有情緒不穩定,我說的都是心裡話,我也知道張菊詠和朱芝芝對我意見很大,呵,兩個吸血蟲,我以前真是太給你們臉了。」
凌天奇表情倏變,趕緊抓住祁珍的手捏了捏:「珍珍!」
祁珍的話簡直是捅了馬蜂窩了。
尤其是跟她有新仇舊恩的朱芝芝,登時不客氣道:「我吸你什麼了?你是給我買衣服了,還是買吃的,還是給我找工作了?我一年到頭就到這兒吃幾頓飯你就受不了啊,我到大姨姨父家做客還得問過你這個兒媳婦是嗎?你罵我前好歹看看你自己,如果不是嫁到凌家,你還在山溝溝裡刨紅薯割麥子呢。」
「還能到學校當老師?還能有錢到黑市買吃的?還能仗著姨父的勢刷好名聲?那些人誇你,不還是因為你是凌家的兒媳婦嗎?」
「……好意思罵我,哼。」
「朱芝芝!你有完沒完?」凌天奇橫了表妹一眼,警告道。
朱芝芝